白悅将頭微微偏了偏,努力的說,“在下乃是王爺的友人,隻是過來給王爺送點吃的,并未偷聽。”
這幾個守衛,都是受過知府命令的,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刻格殺勿論。這一刻,白悅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白悅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殺氣,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用刀砍死,于是大叫一聲:“王爺,我是來給您送東西的。”
甯仲辛聽到這個聲音,立即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他一看,白悅的脖子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他蹙眉,“放開她。”
“王爺,這人就藏在屋外,正在竊聽。”護衛不依不饒。
見甯仲辛和知府大人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他不得不收起了手中的寶劍,松開了白悅的束縛,悄然退到了黑暗中。
白悅感覺到後頸有些疼痛,她想都沒想,一定是被那把冰冷的武器給劃破了。
甯仲辛一臉擔心,一把拉住她的手,“傷得不重,等下讓人給你上藥。”
“姑娘,這件事情,是我的錯。那些護衛都是瞎子,不知道你是誰,我給你道歉。”知府大人是個聰明人,他已經看出了甯仲辛對白悅的重視。
白悅剛聽說甯仲辛要參加皇位之争,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可不想讓甯仲辛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于是,她主動道,“王爺,我這次來,除了給您送吃的,還為您帶來一把劍。”
她故意讓甯仲辛察覺到自己的意圖,将長劍給他,然後快步走了。
她的動作之快,讓甯仲辛都有些跟不上。她似乎是被冤枉了,想要找個地方哭一場。
等她走了,知府大人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一臉關切地問甯仲辛,“這位白姑娘與王爺是舊相識吧。”
之前甯仲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人給放了,白悅也說了,她根本沒有聽見。可這位知府大人,心思缜密,又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免會起疑心。
再說了,甯仲辛也從未透露過白悅的身世。
“我相信她不是奸細。”甯仲辛的嗓音很輕,很悅耳。
縣令不悅道:“王爺,若她真的是甯仲宇那邊的人,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甯仲辛打斷道,“不用多說,她是什麼人,我比你更了解。”
甯仲辛本就對奪不奪皇位下不了決定,現在對白悅也起了疑心,不願再多說一句話,提着刀就離開了。
而白悅則是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進門,就喝了一大杯茶,平複着心頭的緊張。
秦貝看着她慌慌張張的樣子,一臉不解,“娘親,你怎麼走的那麼急?是不是他們又懷疑你了?”
白悅沒有說話,隻是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白悅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恍惚。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剛才的畫面。
甯仲辛是真的想要繼承皇位,這不是鬧着玩的。
而且,看那些護衛的樣子,分明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白悅忍不住在想,要是自己早說什麼都聽見了,甯仲辛是不是就會輕易放自己走?
或者像那個侍衛所說,将她就地格殺,以絕後患?
白悅從來沒有見過甯仲辛狠絕的樣子,但如果他真的選擇了這條殺戮之路,恐怕也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白悅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擔心。她怕甯仲辛知道了她心中的小秘密,然後再想辦法弄死她。
這是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橋段,白悅一直都很相信。哪怕甯仲辛平日裡很溫柔,什麼好吃的,他都會跟她一起品嘗。自從她得知他要參加皇位之争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甯仲辛放下長劍,不放心她脖子上的傷口,便去拿了一瓶藥膏,給白悅送去了。甯仲辛看着她坐在y椅子上,雙眼無神。
他就這麼遠遠的看着,白悅沒有注意到。所以甯仲辛再上前一步,都快到她跟前了,可她依然毫無所覺。
白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都沒有發現有人站在她面前。
甯仲辛清了清嗓子,想要讓白悅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結果卻是弄巧成拙。
白悅被他這一嗓子給吓壞了,腳底打滑,椅子搖晃,她整個人也跟着往前倒去,似乎随時都會摔下去。
甯仲辛反應也很快,一把将白悅摟在懷裡,隻是他的動作再快,也沒她落地的快,兩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好在有甯仲辛壓在身下,她才沒有受傷。
白悅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甯仲辛一眼,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白悅想着想着,都沒發現,兩個人的姿勢非常的親密。
甯仲辛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耳根都紅了,他不動聲色的問白悅,“有沒有受傷?”
白悅剛想說話,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臉色一紅,想要起身,卻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又倒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白悅想起了之前見面的時候,那個突如其來的親吻。她臉上火辣辣的,避開了甯仲辛的目光。
即便是事後起身,也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好在天黑了,看不清白悅的臉紅成什麼樣子。
白悅感覺自己有必要說幾句話,緩和一下尴尬的氣氛。良久,她才問,“王爺,你怎麼來了?”
“你想得太入神了。”甯仲辛抱歉一笑,“剛才讓你受到驚下了,我來給你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