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把匕首還給我?”甯仲辛把這東西交給白悅也是想讓她有個自保之力,畢竟自己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白悅遲疑了一下,将匕首遞給甯仲辛,“這東西我留着也沒用,給你更好。”
“都是同一種材料?”甯仲辛用手一摸,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白悅點了點頭,不過她并沒有說出短刀的來曆。甯仲辛知道她是不想多說,也就不再追問。
天已經黑了,白悅的房間裡沒有點燈,一片漆黑。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都歪了。
感受到甯仲辛的擁抱,白悅更是無語。
一夜下來,她都快把自己扔進他懷裡了。
甯仲辛這次倒是沒着急松開她,大概是對白悅現在的狀況,有些不知所措,生怕一松手,她就會再次跌倒。
白悅渾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原本已經褪下去的紅潤,又重新出現。
等了好一會兒,甯仲辛都沒有松手的意思。
“王爺。”白悅低聲的叫了一聲。
甯仲辛這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松開手,還退後一步,免得尴尬。“天黑了,小心點。”
白悅這一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又被牽扯進那件事裡。
“明天,我會帶領一支軍隊,前往太河水城巡視,你要不要跟我走一趟?”甯仲辛突然有了這個想法,原本他是不想帶着白悅的,畢竟太河水城的事情他不了解,不能把白悅一個女孩子帶去那裡。
白悅是個閑不住的人,她可不想一個人呆在府裡。甯仲辛話音剛落,他便毫不猶豫的應下,“我明天就和王爺一起去。”
甯仲辛隻當他們不是要去大旱之地,而是要去一個熱鬧的市集。
“不過,我能不能帶上秦貝?”白悅想起了秦貝之前說的話,太河的饑荒隻有他一個人可以處理,所以帶着他一起去,也許能起到一些作用。
甯仲辛眉頭微蹙,“水城幹旱最為厲害,恐有民變,秦貝畢竟年幼,我看就讓他留下來好了。”
“父親,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秦貝聽見甯仲辛這麼說,連忙表示自己很聽話,絕對不會離開白悅。
甯仲辛看了一眼一老一少,頗為無奈,“這次出去,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好了,我先走了。”
“我不怕,我可以保護我的母親。”秦貝保證道。
甯仲辛奈何不得這孩子,隻好找了白悅,想讓她放棄把秦貝帶來的想法。
“王爺,秦貝是個好孩子,他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他不會連累您的。”白悅下定決心,一定要帶着秦貝一起去。
若是甯仲辛還是不答應,那她就偷偷帶去,秦貝隻要藏在捕魚空間中,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最後甯仲辛拗不過二人,隻好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甯仲辛便早早的守在門外,等到白悅與秦貝到來後,方才上了馬車。
水城離州府府并不算太遠,坐着一輛馬車,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路程。
還沒到地方,白悅就看見了很多逃難的人,也有一些饑餓的孩子在哭泣,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個抱着自己兒子的女人,劃破了自己幹枯的手腕,将自己的血喂給了哭泣的孩子。
“我過去看看。”白悅等人帶來了一些食物,她要送給母親和兒子,人血怎麼能喂給孩子,而且女子總不能一直割自己的手腕,血流下去,那樣會要了她的命。
甯仲辛知道她在想什麼,沖着她搖搖頭,并未阻攔。
白悅有些疑惑,甯仲辛可不是那種冷酷無情之人。
甯仲辛細長漂亮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一堆流民,“咱們沒有多少糧食,你把糧食給人家娘倆,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還有比饑餓更恐怖的事情嗎?白悅這才反應過來。
若不是甯仲辛攔着,她就算将幹糧分給了她們,她們也護不住,說不定還會被人搶走,就這麼一點幹糧,就能要了她們的命。
“可她要是一直用自己的血喂下去,她還是會死。”
甯仲辛放下車簾,将這慘烈的一幕與外界隔離開來,“想要讓這些流民活下去,隻能在最短的時間内解決。”
他要拯救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全部。
從那以後,白悅就不敢在外面亂看了。
太河水城,雖然号稱水城,但卻是一滴水也不存。城内和城外擠滿了難民。
衆人從車上下來,白悅看到地面龜裂,連一根雜草都沒有,更不要說農作物了。
“這樣的溫度,怕是數月都沒有下過一場雨。”
這幾個月,正是農作物生長的關鍵時期,最缺的就是雨水,如果沒有足夠的水分,那後果可以想象。
不僅如此,幾個月來,水城附近的湖水都已經幹涸,井水也不再從井裡流出來。沒過多久,這裡的人不但沒有食物,甚至連水都沒有。
如果說沒有食物,那還可以由朝廷來解決,可是如果沒有清水,那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有沒有更好的方法?”白悅雖然知道可以從别的地方取水,但她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
門客們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哀求之色,“除了下雨,别無他法。”
就連那些足智多謀的門客,也是束手無策。
陽光炙熱,白悅光隻是站在那裡,身上就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這種天氣,難道還會下雨?
下不下得了雨,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白悅和秦貝都站在一旁,她可不指望什麼冥冥中的天意。如果她能在釣魚空間裡下一場雨,那他們的夢想豈不是就能實現了?
不過具體怎麼做,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