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中,聶星呼吸一沉,抱緊陷入昏迷之中的清泠,手心還握緊從瓊華那拿回的玉佩。
陣法消除,清泠的靈體無法支撐,隻能暫時讓她陷入昏迷。
看着清泠慘白的臉,聶星知道,恢複容景記憶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魔氣在他四周環繞: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離慕寒舟曆劫越來越近,再加上凡界的魔氣越來越重,瓊華不會坐視不理。”
“依瓊華的性格,不會讓容景一個人待在仙域。到那時,我自有辦法讓他恢複記憶。”
魔氣環繞在他的身側: “若是容景一個人待在仙域呢?”
“那便更好辦,我們不是将南栖送過去了嗎?更何況,現在仙域,不少人染上魔氣。”
“該死!聶星那個混蛋!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夜羽捶桌,看向躺在床上的南栖。
衆人看着陷入沉睡的南栖,沉默。
她渾身是傷,臉色慘白,氣息不勻。
“聽聞,清泠消失後,聶星就将南栖仙帝折磨整整三天。”
“根本無所顧忌,這件事在霧幽境人盡皆知……”
夜羽氣急,起身,被白澤攔住: “你要幹什麼?”
“殺了那孽障!”
鶴軒垂眸,不敢看南栖,他聲音沙啞: “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能力不夠,沒有将南栖仙帝帶出……”
“不是你的錯。”
瓊華神色疲倦,她輕柔鶴軒的發梢,安撫。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夜羽,你在這裡給南栖療傷。不要讓我們之外的人靠近,尤其是……顧離。”
夜羽點頭,靖安帶鶴軒離開,白澤跟着瓊華往顧離那邊走。
忠銘朝兩人行禮,便退出,将門關緊。兩人上前,一同用神力修補南栖在顧離體内設下的封印。
漸漸地,顧離額間沁滿汗水,面色蒼白,緊緊抓住被褥,輕聲喚着: “瓊華。”
良久,瓊華坐到床前,握住他的手。
“聶星該是要用上古禁術鸢髓來複活清泠。”白澤淡淡說道。
“他抓了南栖,又想抓顧離,是為何?”瓊華攥緊顧離的手心,擦掉他額間的汗珠。
“我也不知,其中的緣由,該隻有魔神知曉。”
“瓊華,三界恐有大亂!我猜測,魔神該是與聶星約定,隻要複活他,便可以幫他複活清泠。”
瓊華垂眸不語,靜靜地看着顧離。
良久,她才開口: “白澤,你似乎瞞了我很多事情。”
“昨夜為何喚我神君?”
白澤眸中有淚,低頭,不敢看她: “對不起,瓊華,我認錯人。”
陽光灑進屋内,兩人對峙,氣氛有些窒息。
“仙帝?”顧離聲音沙啞,捏住瓊華的手。
瓊華眼眸微閃,顧離将她的手放在臉頰,輕蹭: “仙帝,醒來見到的是你,我很歡喜。”
“你們聊,我還有事。”白澤垂眸,快步離開。
“上神這是怎麼了,平日也沒見他這麼慌亂……”
瓊華笑着搖頭,将藥碗端上,她垂眸,将湯藥喂入顧離口中。
“我,仙帝,我可以自己來。”顧離不好意思,端過湯藥猛地喝完。
藥實在是苦,顧離吐了吐舌頭,一顆蜜餞落入舌尖。顧離一顫,剛才,瓊華的指尖……
“仙帝,為何打暈我?”顧離擡眸,猶豫一下,還是問出口。
“你……因何為我擋下雷劫?當初,我用紫荊天雷威脅你,你哭了。”
顧離捏緊被褥,垂眸: “仙帝,我很怕你受傷……”
“夜羽雖然能力在仙帝之下,但他能醫治你,也能協助你。白澤上神可以幫仙帝辦事,更可以保護仙帝。”
“而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着我最愛的人受傷,昏迷……”
“仙帝可能體會不到這種感受。”
瓊華垂眸,聲音極輕: “我體會得到。”
顧離愣怔,看向瓊華,瓊華眼簾微垂,似乎是陷入某種回憶中。顧離自嘲一笑,仙帝,是想到容景了。
“仙帝,雖知我心悅于您,但卻不知我早已離不開您。”
“仙帝,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一直和您在一起。仙帝不需要喜歡我,我隻求您,别抛下我……”
另一邊,白澤剛開門,就撞到夜羽。夜羽吃疼,揉了揉額頭,剛想問什麼,就被白澤拉走。
“不是,你大白天喝酒啊?”夜羽歪頭,滿頭問号。
見他猛地灌酒,夜羽将他的酒壺奪走,無語: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喝完酒是什麼德行?”
說完,夜羽便起身,将周邊的酒都收走: “别喝了,我還要跟瓊華說南栖的情況,先走……”
“别走。”白澤拽住夜羽的衣角,眼眶發紅,神情無助。
白澤起身,顫抖,淚水一滴滴落下: “求你,别走。”
這讓夜羽慌了神,擦去他眼角的淚: “到底是什麼情況?”
白澤搖頭,絕望地哭泣,如果當初,他能求神君别走……
神君,肯定對他已經失望透頂。
燭火通明,聶星正仔細擦拭清泠的指尖,他眼眸含淚,輕吻清泠的手。
“清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