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揮下,白衣上出現長長的血痕。
白澤盯着瓊華,攥緊手心。
眼前之人跪在神台前。
鮮血沿着手臂滴落,雪白的長裙被鮮血染紅。她的眼神沒有一點波瀾,好像這件事與她無關。
白澤渾身顫抖,那一瞬間,主人的身影與瓊華交疊。
白澤唇色發白,掌心掐出了血,他輕聲呢喃:“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瓊華,告訴我,清泠在哪?”聶星質問道。
瓊華臉色發白,笑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瓊華,若你能告訴我清泠在哪,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計較!”
瓊華懶得看他,冷哼。
一道道長鞭揮下,讓她的傷口更醒目。
白澤握拳,不停顫抖。
恍惚之間,主人渾身是血的模樣,又出現在神海中。
一片黑暗中,白澤跪下,朝着主人跪拜,身後的神族跟着跪下。
“神君,求你。”
白澤滿臉是淚,擡頭看向主人,主人神情空洞,嘴角還挂着笑。
渾身的血,染紅主人平日最喜的白衣,威壓襲來,讓白澤再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白澤哽咽,看着受刑的瓊華,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
受刑者神色如常,沒有吭聲,隻是露出腰間的玉佩,玉佩上有一滴不明顯的血珠。
聶星怔了一瞬,神色瘋狂。
“瓊華!我告訴你!你若敢傷她分毫,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瓊華,清泠到底在哪?”
不知道第幾鞭下去,瓊華垂眸,像是不知道疼。衣裙滿是鮮血,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讓人驚心。
聶星神色癫狂,蹲下,掐住瓊華的脖頸: “瓊華,清泠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你不是想要南栖嗎?我給你,你放了她不行嗎?”
瓊華冷冷看他,呼吸減弱: “魔尊,不是沒見過南栖嗎?”
聶星雙眸通紅,語氣帶上幾分哀求: “你把清泠還給我好不好?”
“南栖是被我抓來的,我還給你,你先放了清泠!”
衆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隻看到聶星越掐越緊的手。
“神君!”白澤上前,強大的神力擊倒聶星。
白澤蹲在瓊華身前,看見觸目驚心的傷口,心中混亂,眼中含淚。
瓊華蹙眉,神情淡淡: “白澤,你喊我什麼?”
見聶星起身,又甩出長鞭。白澤将瓊華抱入懷中,用神力打落長鞭: “還不把人押下!”
天兵急忙押住聶星,聶星雙目通紅,神色癫狂。
一場鬧劇結束,天兵看向白澤。
見他緊緊摟住瓊華,猶豫地開口: “上神,還差十鞭。”
瓊華輕咳,拍了拍白澤的手。
白澤神情黯然,顫抖地松手。
“仙帝……”
天兵還想說什麼,瓊華打斷他們。
“别廢話。”瓊華眼睛微眯,她着實倦了。
沒等天兵動作,白澤奪過天兵手中的鞭子,往自己身上抽。
“上神!你在做什麼?”
“你既知我是上神,就該知道,天帝也不敢與我交戰。”
“十鞭,夠嗎?不夠我可以讓你們再打十鞭。”
天兵連忙躬身: “夠!十鞭完全夠!”
白澤神情冰冷,丢下鞭子,将人抱起。
“等一下,放我下來。”瓊華拍了拍白澤,白澤緊繃着臉,不語。
“白澤?你怎麼了。”瓊華輕咳,白澤顫抖,神色慌張: “是我弄疼你了?”
瓊華搖頭,笑道: “白澤,你放我下來。”
“隻是皮肉傷,不嚴重。”
誰不知道,聶星的長鞭,一下,修為淺的人就會沒命,更何況是整整七下。
白澤神色微變,搖頭。他的眼淚快要掉下,看着瓊華,良久不語。
“白澤,看清楚,我不是你所謂的神君。”瓊華聲音冷清,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白澤神色一松,緩緩将人放下。
“你剛才所說,可算數?”瓊華緩緩走到被天兵扣押的聶星身邊,詢問道。
聶星抿唇,輕輕點頭: “人,我可以給你。”
大殿上,瓊華側躺在軟榻上,靜靜看着底下跪着的聶星。
天帝理了理衣角,擡眸,強大的威壓讓聶星無法擡頭: “聶星,你抓南栖幹什麼?”
“你同魔氣到底做了什麼交易?”
“呵。”聶星笑了,周身出現大量的魔氣。
他起身,嘴角溢出鮮血,靜靜看着天帝。
見他沖破威壓,天帝眼裡閃過一抹驚訝的情緒。
聶星神情不屑,擦去嘴角的鮮血,看向瓊華: “天帝,我可沒說要回答你這些無趣的問題,我隻答應瓊華,會放了南栖。”
“瓊華,我的清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