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笑容依舊，揮手，行刑的仙者面無表情地走向莫天賜，将人拖往行刑處。

“什麼能撬開他的嘴，就用什麼。”

旁邊傳來莫天賜的慘叫聲，瓊華和夜羽坐在前方，靜靜看仙者行刑。

夜羽笑容滿面，給坐在身旁的瓊華斟茶，瓊華拿起茶盞，輕聞茶香。

“瓊華！你别太嚣張了！過不了多久，天帝就會放我出去，你以為你能猖狂多久！”莫天賜咬牙切齒道。

“我出去後，一定殺了你！一定殺了你！”

瓊華神色厭厭，語氣輕飄：“這話，說的人多着去了。”

漸漸地，莫天賜的聲音越來越小。

“仙帝，他暈過去了。”

瓊華眼眸微擡，平靜地說道：“潑醒。”

仙者拿出專門給受刑者調配的水，倒在莫天賜身上，莫天賜發出尖銳的慘叫聲，兩眼發白，渾身顫抖。

夜羽皺眉，揉了揉耳朵：“吵死了！”

仙者連忙拱手：“馬上，馬上就好了，仙王再忍忍。”

“莫天賜，還不交代嗎？如果那麼不願意交代，可以嘗試一下紫荊天雷的滋味。”夜羽語氣不耐道。

“我，我說！”莫天賜氣虛微弱，死死盯着瓊華：“剛才說的還算數嗎？”

夜羽不爽道：“放你出去？你剛才不還說要殺了瓊華？現在就讓我們放你出去？想得倒是挺美的！”

瓊華神色淡然，輕輕一笑。她放下茶盞，對上莫天賜的視線：“當然可以。”

“我說，不過……隻能你一個人聽。”莫天賜虛弱地擡手，指向瓊華。

夜羽抓住瓊華的手，搖頭。

莫天賜笑得猖狂：“怎麼，怕了？”

瓊華緊盯他的雙眸，莫天賜的瞳孔散出紅色的血光。

瓊華起身，緩緩走近，仔細端詳他癫狂的神情。

“你得再湊近點，不然怎麼告訴你？”莫天賜輕聲說道。

話音剛落，瓊華笑了：“莫天賜，你的命在我手裡，我不是來跟你談條件的。”

莫天賜神色陰沉，面容猙獰，黑白分明的雙眸瞬間被黑氣吞噬。

刹那間，黑氣沖破鎖鍊，擊倒行刑的仙者。瓊華退後了幾步，設結界護住行刑的仙者。

“這是，魔氣！”夜羽驚訝。

莫天賜黑氣萦繞，雙目發紅，手心出現一團魔氣，朝着夜羽打去。

夢璃劍打散魔氣，瓊華把人護在身後：“念清心咒，别被魔氣控制。”

幾團魔氣打向兩人，劍光再次打散魔氣。虎玉從腰間脫落，升到空中，吸收被打散的魔氣。

趁莫天賜還沒反應過來，瓊華破了層層魔氣，隻差一點，就能刺進莫天賜的心口。

突然，眼前出現容景的面容，瓊華一怔，聽到四周的魔氣在喚她：“師父。”

心髒像是被揪住般疼痛，瓊華意識混沌，竟失了力氣。

“傳聞，仙帝與徒弟有私，倒是不假。”

“沒想到，你的弱點，是你的徒弟啊！不過，你那徒兒早就死了！”莫天賜狂笑，層層魔氣把瓊華包裹。

“胡說！”瓊華雙眸猩紅，插在地上的夢璃劍閃爍藍綠色的光，層層光圈将瓊華護住，讓魔氣無法靠近。

莫天賜欣喜若狂，一把折扇朝他襲來。莫天賜閃躲，折扇繞了一圈，又朝莫天賜打去。

掌心的魔氣凝聚成一隻手，牢牢抓住折扇。莫天賜手指蜷縮，魔氣微動，将折扇打向夜羽。

藍青色的光芒閃爍，斬斷折扇。瓊華輕踩空中碎成兩半的折扇，一個箭步，朝莫天賜砍去。

魔氣困住莫天賜，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形。等夢璃劍落下的那一刻，莫天賜早已不見蹤迹。

瓊華眸光閃爍，閉眼探尋莫天賜的蹤迹，偌大的天牢，沒有他的氣息。

四周的魔氣被虎玉收集，瓊華腳步踉跄，抓住夜羽的手，仔細檢查，确認他沒有受傷才暈了過去。

黑暗中，心魔在喚她的名字。

瓊華緩緩睜眼，對上心魔的視線。

“又是你。”

“以你現在的修為，對抗不了魔氣的。”心魔笑了，表情詭異。

“所以？”

“不如，把身體交給我，我替你對抗三界魔氣。”心魔靠近，手指輕貼她的肩膀，聲音蠱惑。

瓊華冷笑，喚出夢璃劍，劍光淩厲，打散心魔的幻影。

“做夢。”

光刺痛她的雙眸，扭頭，看見顧離和夜羽靠在桌邊休息。

聽到動靜，顧離睜眼，急忙走來，蹲在床旁：“仙帝，現在會難受嗎？”

瓊華一怔，有一瞬恍惚，之前她受傷時，夜羽和容景就是這樣守在她身邊。

“你那徒兒早就死了！”

想起莫天賜的話，瓊華呼吸一滞，眼神冰冷。

“仙帝？”

夜羽也醒來了，給瓊華仔細把脈：“昨日明明沒受傷，怎麼會昏迷？”

瓊華眼眸微垂，不語。

兩人的視線落在顧離的身上，顧離愣了一瞬，左右一看，不好意思地起身。

離開前，顧離臉頰微紅，輕聲道：“仙帝有什麼需要，就叫我，我在外面等着。”

瓊華愣怔，夜羽也呆了一下，見門已經關上，夜羽又調侃瓊華幾句。

“我的心魔想取代我，趁我打鬥時亂我心智。”瓊華打斷夜羽的調侃，揉了揉太陽穴，神色疲倦。

夜羽皺眉，情毒還未解，又生出心魔：“為何會生出心魔？你可是三界稱贊的天才，僅六萬年就達仙帝境界。”

“連天道所設心障，都從未攔住過你，怎會生出心魔？”

瓊華神色冷凝，神海中不斷回蕩心魔說過的話，過去？六萬年的記憶都在，她到底遺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