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藥長的真好!”
西苑裡,夜羽蹲下,小心翼翼地将草藥的根須挖出:“不知這次的藥方,能不能解開瓊華體内的情毒。”
陽光下,劍身反射零星的光點,照落在夜羽手中的藥草。
見顧離在學劍法,夜羽把草藥放入筐中,靠在牆邊,笑嘻嘻道:“小狐妖,練劍呢?”
顧離收劍,朝夜羽行禮。
夜羽放下筐,取下腰間折扇。他握住扇柄,指尖觸碰扇骨,扇面轉動,閃爍着金黃色的光。
扇面回旋,夜羽身子微動,朝顧離打去。
顧離擡眸,側壓劍柄,扭身,擋住夜羽的折扇。
兩人擊打在一處,視線交錯,顧離手肘擡起劍身,靈力從劍尖處揮出。
夜羽轉動折扇,朝後,退幾步,靈力在地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
顧離左手捏訣,右手持劍刺向夜羽。
夜羽扭轉扇面,抛出,金黃色仙力纏繞在折扇上朝顧離打去。
還沒反應過來,夜羽轉身跳起,踩在顧離的劍上。
折扇在顧離身後繞了一圈,回到夜羽手中。夜羽漫不經心地搖了搖扇子,腳尖落地,朝顧離淡淡一笑:“劍法不錯。”
顧離垂眸,再次行禮:“夜羽仙王謙虛了,要不是您收力,我不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和你說話。”
夜羽擡手,淡淡道:“叫我夜羽,别仙王仙王地叫。”
顧離垂眸,急忙應下。
“以你此時的修為,能有這般劍術,已是了得。這套劍法是誰教你的?”夜羽轉了扇面,合扇,輕敲掌心。
“當時被魔族逼着看留影石,無意間看見仙帝徒弟所習劍法,有些許領悟。”
夜羽神色微變,繼續笑道:“你在劍術上有天賦,找個師傅專門教你劍術,修為會提高許多!”
顧離一邊點頭一邊思索,擡眸,殷勤地看向夜羽:“您可以教教我嗎?”
夜羽點頭,又搖頭。
見顧離面露疑惑,他手側靠嘴邊,輕聲開口:“我不會劍術,我的武器是折扇,對劍術不熟悉。”
顧離耷拉着腦袋,一副沮喪的模樣。
他逗笑了夜羽,夜羽眼眸亮如星辰,示意顧離靠近。
顧離湊近,夜羽在他耳邊悄聲謀劃。
聽完謀劃的事情,顧離臉頰微紅。
微風拂過臉頰,吹起瓊華烏黑的長發,她手持夢璃劍,深藍色外衫薄如蠶紗,透出裡面月白色長裙。
長裙上紅梅沿着墨色的枝頭争相開放,深藍色的腰帶墜着銀白色祥雲環。她的眼眸微擡,靜靜聽白澤彙報孟昭身體狀況。
假山後,夜羽将顧離露出衣角藏起來,做一個噤聲的動作,顧離乖巧地點頭。
“三界中,瓊華的劍術是無可睥睨的存在。在這裡看她習劍,都會有所頓悟。”
恍惚中,夜羽指向一處。
顧離眸光微動,探向夜羽指尖的朝向。
瓊華站在逆光的方向,神色平靜,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身上的衣裙猶如一幅水墨畫,而她亦如畫中仙。
“啧。你這也太明顯,要是被瓊華發現怎麼辦?”夜羽手肘戳顧離,顧離回神,呆呆地看着他。
夜羽調侃道:“我雖知瓊華是天界第一大美人,但還是頭一次看見對她如此癡迷的眼神。”
顧離臉一下子紅了,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夜羽急忙收斂笑容,哄小孩般耐心地哄着顧離。
“這兩人躲在假山後面做什麼?蠢死了。”白澤蹙眉,靠近瓊華。
瓊華神色淡然,她的神識能探尋整個殿内的動向。
早就将夜羽讓顧離來偷看她練劍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
見夜羽和顧離小心翼翼躲閃,害怕他們發現的模樣,白澤無奈地搖頭。
藏好信件後,白澤繼續道:“最近三界魔氣越發重,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魔氣的源頭,隐谷。”
“你給我的妖丹也沒有直接記載隐谷,但從妖丹中,我猜測隐谷是在南邊靠近魔族的地界。”
瓊華眉頭微蹙,摩挲着腰間的虎玉,虎玉閃爍的白光已經把黑氣徹底纏繞。
當時,那幾個要抓顧離的魔族,死後化成了一團黑氣。
“前幾日,我斬殺的魔族身上有極強的魔氣,不像是染上的,更像是在修習魔氣。”
白澤思索片刻:“魔族之人隻能靠修習怨氣增加修為,天道在每一層修為上都設了心障。修習怨氣不會影響他們的心智,才能順利渡過天道所設的心障。”
“若是修習魔氣,雖能短期能快速提升修為,但是魔氣會不斷擴大心中的貪欲,讓他們無法渡過心障這關。”
“修習魔氣者,不是爆體而亡,就是被天道劈死。”
瓊華眼眸一黯,聲音冰冷:“朱鹮每次找關于南栖和容景的蹤迹,總是在魔族這邊斷了線索。”
“是啊!”白澤皺眉,心中覺得怪異。
“聶星明明突破魔尊的境界,修為卻停滞,隐有倒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