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黑衣人手腳被束神鎖捆住,瓊華冷冷看着他們,把玩匕首。
白澤站在她身邊,眼神一片清明。
“哦,這是冥界的白澤上神。”
瓊華笑容滿面,見那些人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若我無意弄死你們,他可以當場把你們收了,省得變成厲鬼,禍害三界生靈。”
衆人一僵,眼裡充滿恨意。
昏暗的火光下,瓊華擡起匕首,匕首折射微弱的光,眼眸倒映出鋒利的刀刃,笑容顯得陰森恐怖。
行刑的仙者虔誠地接過瓊華手中的匕首,将仙力注入,匕首變得更加冰涼。
幾位行刑的仙者動作從容緩慢,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緩緩将刀刺入黑衣人的後背。
後背漸漸滲出鮮血,鋒利的刀刃随着仙力刺入他們的仙骨,像是萬千螞蟻爬過心口,撕扯般的疼痛。
幾個黑衣人咬緊牙關,不停顫抖。
行刑的仙者橫刀砍去,仙骨被割成一片又一片。
薄如蟬翼的仙骨放在光下,還能反射出七彩的顔色。
行刑者笑着把割下的仙骨放在他們面前,供其觀賞。
溢出的鮮血染紅黑衣,一片接着一片的仙骨,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他們眼前。
黑衣人臉色慘白,碩大的汗珠滴落在面前的仙骨。
耳畔不停傳來他們的嚎叫,瓊華冷冷打量,半晌,她擡手,行刑者停住。
“想起是誰了?”
幾個人都不說話,瓊華也不急,手撐着下巴,眼簾微掀,姿态慵懶:“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
見他們仍然不開口,瓊華淡淡一笑:“天牢缺幾個燈籠,我覺得,你們皮糙肉厚,挺适合的。”
“知道這種燈籠要怎麼做嗎?”瓊華又笑了,笑容回蕩在空蕩蕩的天牢,像條毒蛇刺進每個人的心裡。
瓊華把玩着匕首,一邊說一邊比畫着:“這極其講究,第一刀,要先從仙骨最上方處落刀。”
她緩緩起身,走向他們背後,停在抖得最厲害的人後面。
刀柄對着他的背,慢慢下移:“這一刀,要快。一刀下去,要把皮膚分成兩半。”
“再用刀将你身上多餘的肉挑開,一點,一點地挑,再将所有經脈切斷。”
“這樣,皮才能被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不過,這要求持刀者特别仔細,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
瓊華緩緩起身,另一位仙侍接過刀,仔細擦去瓊華指尖的血。
“沒人要說嗎?”
見他們沒人動,瓊華像是倦了,手一擡:“動手吧!”
“啊!”
方才抖得最厲害的人,朝瓊華一直磕頭:“仙帝,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是莫天賜!是莫天賜聯合其他仙者,派我們來殺您的。”
“仙帝也知道,他們的仙力在我們之上。我們不能不從,不從就是一個死字。”
“廢物!膽小如鼠的家夥!她紫荊天雷都沒引,隻是刮了幾片仙骨,說了幾句話,就把你吓成這樣,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一直跟瓊華對着幹的黑衣人開口罵道。
其他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氣,癱倒在地。
供詞被一一記錄,行刑者繼續詢問除了莫天賜以外的名單。
瓊華懶得管接下來的事,快步離開。
見瓊華離開,白澤搖頭,對着黑衣人,冷冷開口:“呵,要是真引天雷,你以為還能像現在這般活蹦亂跳?”
“紫荊雷劫會讓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甚至魂飛魄散。”
“你真該慶幸,她沒對你們使出來。乖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就不是刮仙骨那麼簡單了。”
說完,白澤跟上瓊華的步伐回到了殿内。
見瓊華往北苑走,白澤笑着停下。瓊華眉梢微挑,轉身看他。
“怎麼,白澤上神不跟了?怕他發現你沒醉?”
白澤眸中笑意更深,欠欠地說道:“知道又怎麼樣?”
“你們在這方面倒是極像。”瓊華緩緩搖頭,轉身離開。
白衣一點點融入黑夜,白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沒醉,卻希望是醉了。
神海中倒映出瓊華的心魔,她跪在冰涼的地面,渾身是血,空洞的眼眸隻有向死的決絕。
他不願意相信,那是他的主人?
他的主人,該是站在陽光底下!該是無憂無慮,快快樂樂!該是被所有人寵愛的神明!
不該是如此憔悴,毫無生機的模樣。
進門,就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她瞥向臉色蒼白的顧離,人像是被吓着,身上卻沒有傷口。
她眉頭緊蹙,快步走到夜羽面前。直到查看完夜羽的神海,也沒有發現受傷的痕迹,才松口氣。
“怎麼樣?”瓊華捏訣,驅散屋内的血腥味。
夜羽托腮,無語地指着顧離:“頂着這張臉,你下不去手,我就下得去手?”
“我拿了隻牲畜殺了,吓唬他。誰知道,吓太猛,半天開不了口。”
瓊華兩指一并,神力在額間一點,顧離才緩過氣來,眼中帶着些許恐懼:“别,别殺我,我……我說。”
“我被抓去是因為我長得像仙帝的徒弟,他們想讓我潛伏在仙帝身邊。”
“我每日都在模仿他的行為舉止,等我學得差不多,就被帶去見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