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明顯的還是格雷森一臉萎靡不振的表情,像是被誰打了一拳,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
傑森-在遊戲裡瘋狂撒刀子-陶德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一切是罪魁禍首,隻是格雷森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格雷森欲言又止,憋了又憋,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道:“你知道《崩壞世界》嗎?”
傑森:……?
傑森眨了眨眼睛,有眨了眨眼睛,然後表情有些古怪,慢慢道:“你玩了那個遊戲?”
那個遊戲槽點太多,格雷森有太多話想吐出,但話到嘴邊,還是最先說出了:“我隻想知道,那個問卷是誰的主意。”又是誰出的這麼歹毒的題目!
似是看出了格雷森内心的想法,傑森慢慢勾起嘴角,然後開口道:“是我。”
“哈?”
“我是這個遊戲的策劃人。”
看着格雷森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傑森笑了起來,他興緻勃勃地問道:“你玩了哪條支線?”
格雷森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幽怨,幽幽道:“是二代羅賓支線啊。”
傑森想了想二代羅賓支線的内容,啊,好像是參考了平行世界的蝙蝠俠與二代羅賓決裂的開始……?
傑森眼皮一跳,餘光悄眯眯望向格雷森,後者正以一種幽怨的的目光看着他,像是什麼被發刀子受騙的讀者。
傑森自覺這不是一個好話題,便主動轉移話題道:“咳咳,不說這些了,上午九點鐘到校,你做好準備了嗎迪基?”
雖然知道傑森是在很明顯的轉移話題,但是格雷森還是默默接受了話題的變動,配合着說下去:“我們可以坐車去,我提前約好了車。”
兩人一拍即合,坐上了去往大都會中學的車,一路上無人說話,大都會靓麗的風景在車窗前飛速逝去,格雷森望着車窗外的風景,心裡确實一團亂麻。
昨天晚上的遊戲内容還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裡,遊戲以一種直觀的方式從二代羅賓的視角講述了一段悲劇的故事。
“憑什麼,憑什麼害的别人家破人亡的兇手最後得到的下場僅僅是被遣送回國?!”
“這不公平!”
“布魯斯,你信我!我真的沒有推他!”
遊戲的配音大概也是傑森本人配的,那一聲聲聲嘶力竭的怒吼就像是真正的傑森在他的耳邊沖他質問,這事關身為義警的原則問題,格雷森不會後退,但是那二代羅賓不知所措的争辯卻令人心疼,蝙蝠俠與二代羅賓關系裂痕的産生更是讓格雷森感到不安。
他雖然沒有過多關注布魯斯和傑森的家庭關系,但是對于遊戲裡面所講述的案件他還是有些印象的,似乎是一個喜愛對女學生下手的小國外交官在哥譚被蝙蝠俠捉拿歸案,最後遣送回國的事情,格雷森有關注過哥譚日報,勉強還算有印象,但是後續哥譚日報沒有繼續報到,所以格雷森并沒有對這件事情很了解,但是如果真如遊戲上所說……
格雷森隻覺得心情複雜,看來和蝙蝠俠鬧掰是曆任羅賓的傳統。
但是看這邊和諧的家庭關系,格雷森并不覺得如果這件事發生在這個宇宙,傑森還能愉快的把這件事編進遊戲腳本供所有超英玩樂——這真的不好笑!
所以,這邊的宇宙大概是有什麼手段可以觀測到平行世界的情況,想到這裡格雷森不禁繃緊了身體。
“到了。”
正當格雷森胡思亂想之際,傑森的聲音忽然傳來:“下車吧。”
大都會中學的建校史不長,整體的建築風格還是很新的,有種向陽而生的氣息,路邊有各式各樣的男女學生在校園裡說說笑笑,顯示出一派陽光青春的氛圍。
“不得不說,大都會中學可比哥譚中學的氛圍好多了。”格雷森感歎道,他自己是從哥譚中學畢業的,相比大都會中學,哥譚中學的建築呈現出一種肅穆和沉寂的氣息,就連學生之間的氣氛也是暗藏殺機。
一路走過來都有認識的同學與傑森打招呼,格雷森望着這一幕不禁打趣:“看來你在這邊還蠻受歡迎的嘛,小傑鳥。”
傑森從鼻子裡輕輕呼出一口氣,漫不經心的解釋道:“對哥譚人的刻闆印象以及這個年紀對叛逆的向往罷了。”
“看來在他們眼裡你還是個酷哥。”格雷森輕輕笑道。
傑森沒有反駁。
傑森的各科成績都相對來說很不錯,尤其在文學上頗有天賦,這點甚至被老師拿來着重表揚了一番,開家長會的時候,格雷森更是多次聽見老師對傑森的贊揚,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甚至有些與有榮焉。
可惜了,格雷森想到,本來是應該讓原來這個世界的我來參加這場家長會的,現在卻讓他這個毫不相幹的平行時空來客代替了他。
沒能參加傑森的家長會真是他的遺憾。
“……已經下葬了?”
迪克站在冰涼的墳墓前,手腳冰涼,隻覺得如鲠在喉,一時間沒有動作,雖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傑森還好好的活着,但一種恐慌卻席卷而來,讓他難以面對那刻着傑森陶德姓名的墓碑。
在真正看見墓碑之前,他或許還帶着一絲希望和複雜的情緒,雖然聽見傑森逝世的消息,但仍希望那是虛假的希望,以及本該由同位體來參加的下葬如今卻是怎麼也趕不回來的複雜情緒。
但這一切的一切,在看見傑森的墓碑那一刻便煙消雲散,轉而變成輕飄飄的一句感歎。
原來,從剛開始,他就沒有趕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