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不知道面對這個場景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他現在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冷靜的，思維清晰，目标明确。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是傑森的哥哥，對吧布魯斯？”迪克冷靜的問道，靜靜的等待着布魯斯的答複，面色平靜，但是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平靜的海面下是驚濤駭浪的洶湧，随時等待着爆發。

沒有穿戴蝙蝠戰甲的布魯斯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着，表情不帶一絲情感，似乎已經将自己隔絕在情感之外，這是獨屬于蝙蝠俠的氣質。

“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他是一個好士兵？”迪克伸手指向墓碑上刻着的那行字，語氣不帶一絲情感，但是大有得不到合理的解釋就不罷休的架勢。

“羅賓是一個好戰士，他配得上這個稱呼。”布魯斯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

迪克輕笑一聲，似乎是被布魯斯這感人的情商給氣笑了：“這麼說，他僅僅是個士兵是嗎？”

已經不對平行世界的老爹的情商抱有期待了，迪克暴躁了起來，重振當年暴躁方便面男孩的風采：“你在傑森的墓碑上刻他是一個好士兵，難道他不配做你的好兒子，就隻是一個士兵？”

“我姑且算得上傑森的哥哥吧，布魯斯，我的弟弟死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在外太空出任務，沒有一點消息！回來也趕不上他的葬禮，甚至都沒有一個人通知‘我’！”

“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又把傑森當什麼了？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他在質問蝙蝠俠，像是在為什麼人訴說内心的怨憤。

他知道，格雷森在外太空出任務，外太空不是那麼好聯系的上的，即使聯系上了，蝙蝠俠在泰坦小隊出任務時把死訊傳出去也是給夜翼徒增煩惱，蝙蝠俠的行為不能稱得上是不對。

但是……那可是他的弟弟啊！

他會後悔一輩子的，迪克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像是在忍耐心中的怒火。

“我不想牽扯别的，我們來打一架吧。”迪克簡單粗暴的說道，他現在有滿肚子的怒火需要發洩，已經蠢蠢欲動了。

格雷森失去了弟弟，布魯斯失去了兒子，沒有誰比誰更好受，但是迪克還是對布魯斯處理傑森的後事的事情頗有異議，那就隻能打一架了。

如果我的布魯斯也這樣，我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憤怒的夜翼，迪克不滿的想到。

最終事情以布魯斯和迪克大打出手為結局結束了，發洩完怒火的迪克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無力的坐在墓碑前的石階上。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傑森身上。”迪克望着眼前的墳墓，突然開口。

布魯斯也坐在了他的身邊，開口道：“這就夠了。”

寂靜無聲，半晌，布魯斯再次開口，聲音低沉且壓抑着憤怒。

“我不會讓他白白犧牲，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

迪克沒有回頭，隻是沉浸在這悲傷的情緒中思考着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迪克感到眼前有些模糊，腦袋也是混混轉轉，恍惚間他看見自己置身于一間教室之中，随着孩子們和家長的掌聲，鮮活的傑森一步步登上講台接受人們的贊美與掌聲。

好像該回去了，迪克恍然想到。

紮坦娜的魔法起了效果，遠比三四天要短的時間他就即将回家。

迪克感受着來自靈魂深處的變化，最後再深深地看了傑森最後一眼。

至少……哈！至少他還趕上了末班車不是嗎？

講台上，傑森發表完了學習成績好的心路曆程演講，面對滿堂的掌聲，精準捕捉到了下面迪克投來的目光。

他端正的坐在木制的四腳凳上，眼神專注的望向講台上光芒四射的傑森，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眉眼彎彎，為眼前優秀的傑森送上掌聲，但那神情卻像是在看着一件失而複得的寶物，珍重又有分量。

回來了，傑森突兀的想到，他似乎福至心靈，便一下子認出了那具身體裡獨一無二的靈魂，但那不一樣的神情卻讓他略微困惑。

迪克他到底看見了什麼？

回來了，迪克對自己的經曆閉口不談，傑森也曾追問他在平行世界的經曆，但是都被迪克敷衍了過去，顯然是不想提及，傑森索性也就不再過問。

布魯斯從中東回來了，還帶來了中東特産——達米安韋恩。

這小崽子目前才隻有五歲，該有的脾氣和驕傲還是一點都沒有少，黑發綠眼，不看那雙富有異域風情的綠眼睛，簡直是布魯斯韋恩的黑皮縮小版。

這小鼻嘎很是自信，站在布魯斯的腳邊完全沒有初來乍到的那種忐忑和不安，反而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了韋恩莊園的小主人。

達米安小崽子用他的綠眸子上下打量了兩個哥哥一番，發出見面的第一句話：“你們就是父親的兒子？看上好遜。”

和刺客聯盟的刺客們比起來，看上去很拉的感覺，在達米安的心目中，能被傳說中的父親看上并收作助手的兩個養子，怎麼說也該是深不可測，極度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