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師隻好把他知道的講了出來。
陳頌,A市陳家的小少爺,陳震老爺子老來得子,故而對他這個兒子寵愛有加,但寵愛過頭,在他成長裡不斷包庇他的惡行,就導緻了陳頌頑劣的性格,陳家又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陳頌利用自家勢力,不知在背後幹了多少壞事。
陳頌這人還睚眦必報,凡是得罪過他的人,除非有比陳家勢力更龐大的他動不了,否則沒有什麼人會逃過他的報複手段。
陳家,沈若微也略有耳聞。
柳晴聽完後臉色蒼白,抱緊了身旁的小傑。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後悔頓時湧上了柳晴的心頭,當初隻恨自己沒看清男人的真面目,因為他的熱烈追求和糖衣炮彈的話語一時淪陷答應了他,結果之後便是她萬劫不複的開始。
柳晴惴惴不安,手心也開始冒出冷汗,這時一隻溫暖白皙的手覆上去握緊了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慌亂,沈若微眸光堅定,安撫柳晴道:“别怕,有我在,我不會讓陳頌傷害你們,相信我,我會讓小傑後顧無憂地回到你身邊。”
柳晴眼裡蓄滿了淚水,她不住點頭感謝,再次泣不成聲。
沈若微又對宋律師說:“你就按照你的步驟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有齊家在,相信他還不敢亂來。”
宋律師硬着頭皮應下了,他以十分專業的姿态對柳晴說:“柳女士,你這邊可以先把證據準備好,然後發給我,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後續的事項交給我……”
互加聯系方式後,宋律師又說了一些事項,就分别和沈若微柳晴告辭了。
“媽媽……”小傑拉着柳晴的衣角,仰着小腦袋,眼睛裡是不安和害怕:“我……我不想和你分開。”
小傑年紀雖小,卻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緒,那是在極端環境裡造就的敏感。
“别怕,媽媽會一直在這裡。”
柳晴臉上也是愁容滿面,卻硬擠出一抹溫柔的笑,摸摸小傑的腦袋。
這之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局面,柳晴心裡是一點底也沒有,她很了解那個不會善罷甘休的男人,但就算是拼了她這條命,也不會讓小傑再遭受一遍這些。
……
燈紅酒綠的舞池,各色男女穿梭其中,尋找刺激與快樂。
休息區裡,陳頌左右兩邊各攬着一名大胸美女,喝酒消遣。
他右臉上看着是被人揍了一拳,紅腫尚未完全消散。
與陳頌認識的朋友路過坐下,他看到陳頌臉上的傷,驚訝道:“喲,陳哥,好久不見,你臉上的傷咋回事?”
不提還好,一提他氣便不打一處來。
那天因為一個多管閑事的女人,他被在警局扣留了幾個小時,等到可以走時,他剛想上車,就被人用麻袋套走,綁到了一個地方。還沒等他站穩,四面的拳頭不斷往他身上和臉上招呼。
幸虧對方不是想要他的命,就是想教訓一下他,他被揍了幾分鐘,那些人就撤退了。
那段路的監控,事後被人為損壞,陳頌這幾天一直在找幕後黑手。
他還從來沒有在誰手裡吃過這種大虧,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等他找到那幫龜崽子,非扒了他們一身皮不可。
喝了幾口酒後,他的心火稍稍降下來了,差人調查的結果這時候送達陳頌手機裡。
是調查那天那個女人的信息。
沈若微。
他摸着下巴,“啧”了一聲,原來是齊家人,真是冤家路窄。
他家老爺子生意場上的對家,老爺子正愁着找不到東西做文章,活生生的例子這不就送上門了嗎?
陳頌想起那個女人在他毫無防備時踢的那腳,疼是挺疼。
不過也夠帶勁兒,能引起他征服欲的女人,有意思……
陳頌的眸裡露出一抹狠厲。
……
郊外别墅。
趁着齊均不在,安榆已經悄悄出去了。
齊均沒有不允許安榆出去的意思,過去是安榆不想,因而齊均也沒有對她的自由出入有限制。
所以安榆輕輕松松引開了守在外面的保镖,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出去。
這是安榆自生病後第一次接觸外面的世界。
過去總在窗口眺望遠方的景,不安又好奇的同時,又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段記憶,在吸引着她走出去,尋找那段缺失。
這是安榆沒有齊均告訴的,這段時間她在夢裡反反複複夢見同一個地方。
那裡有偌大的古樹,古樹下站着一個男人,夢裡無論安榆怎麼喊,他都不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