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然了好半晌,林語才能勉強開口,“......那他現在怎麼樣?”
“...我不知道...”阿澤微微側頭,露出半張還在發紅的臉,小聲回道,“...我走的時候...他還昏着的~~”
兩次後關柒的身體依然處于興奮狀态,但終于從混沌中清醒了那麼一丢丢,死死盯着他看了幾秒,忽然下沉右手狠狠給了自己一拳,是用拳頭上凸起的指節直接擊打在自己右颌骨和耳根交彙的那個位置,下手極重,他甚至聽到了骨骼被擊中時發出的“咔嚓”聲。
再然後,關柒就倒在他身側了。
那會兒他已經疼得麻木,虛脫地癱在那台豪華休旅車裡很久才能勉強挪動身體,顫着腿離開前,他把兩人的外套都一股腦堆在關柒身上,還用關柒的指紋打開手機,給聯系人裡面自己知道名字的那個發了定位......應該他走後沒多久,關柒的人就過去了。
林語聽得直捏眉心,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該心疼阿澤,還是該擔心關柒。
這時手機上的視頻電話鈴叮叮響起,垂目一看,是蕭銳。
大概是剛才按下撥出鍵又挂斷,蕭銳看到後撥回。
視頻很快接通,那邊應該很忙,步伐走得飛快,一行人正在進電梯,蕭銳還在笑問怎麼打電話響一聲就挂掉?林語已經自晃動的鏡頭中看到了緊跟蕭銳身側的關柒——
臉色正常,除了右下颌微腫,其它一點問題都沒有,眼神也很穩,目光掃視完周遭後全程盯着電梯門,一點兒也不兇悍,但林語知道,如果電梯門打開時外面突發點什麼的話,他可以在幾秒内抹殺掉對方的生命。
很難想象這樣的關柒還有阿澤所形容的另一副模樣。
好吧,這位沒事,看起來絲毫不受昨晚影響......林語默默收回剛剛的擔心。
鏡頭裡又閃過好幾張熟面孔,看樣子今天跟着蕭銳的人比平時多,林語了然,輕聲問了一句,“已經到了?”
“嗯。”蕭銳毫不在意的挑挑眉,然後笑着跟林語說,“明天你不用管别的,陪着我給老爺子上柱香就行。”
林語抿了抿唇,輕輕颔首,“好。”
蕭銳還有些舍不得挂,但林語不想打擾他做事,便說晚上不忙了再聯系,挂電話前,林語想了想,狀似無意的加了句:
“......你不用專門來接我,我會準時到......嗯,阿澤不舒服,昨晚回來就生病了,燒得挺嚴重,我明天早上得先過來看看他......”
說話間林語一直在看鏡頭裡的關柒。
還是沒變化,眼神都沒動一下。
他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跟蕭銳确定好出發時間後把電話挂掉。
眼見趴着打吊水的阿澤這種時候還别别扭扭地豎着耳朵偷聽,林語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這事兒真是皂絲纏麻線,一團糊塗賬。
不想打擊他,隻能先安撫,“那邊正忙,有什麼事後面再說。”又叮囑,“這兩天你好好在這裡待着,把傷養好先。”
阿澤不敢再讓他擔心,縮頭縮腦地應一聲,“...知道了。”
打完幾瓶藥水,阿澤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趴着不舒服,躺着也不行,睡夢中都在哼哼,林語看着心疼,想多陪一下,便讓安任先回,安任跟朋友問完注意事項先行離開,不過沒多久就返回了,原來是去阿澤宿舍裡拿了些今晚要用的東西過來。
又過了一會兒,盛真也趕到,看着可慘兮兮的阿澤直皺眉,跟林語抱怨說她有種自家種的嫩白菜被......被拱了的感覺。
本來想說被豬拱了,但想到關柒那副高大英偉的模樣,實在沒法兒違心說他是豬,隻能輕哼一聲以作不忿。
因為要換藥,阿澤今晚得待在這邊,剛好安任的這個朋友今晚值班,不用人給阿澤陪床,三人确認沒什麼事以後放下心來。
走出診所,蕭家的車等在外面,兩個跟着林語的保镖已經守了很久,見他出來,微微躬身将車門拉開。
知道林語明天要去蕭家墓園,安任擺手讓他放心去,這邊保證會把阿澤照顧妥當,林語笑着點點頭,随後轉身上車。
等車子開出老遠,融進前方車流,盛真摟着安任的胳膊啧啧感歎,“...盯得可真嚴實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誰的人似的……說起來,我這邊現在都沒人敢找我問他的事了。”
又皺皺小鼻子,“還有,他怎麼看着越來越嫩?再這樣下去我得讓他叫我姐。”
安任忍俊不禁,揉了揉盛真的腦袋瓜,“我也覺得。”
蕭老爺子的周年祭,蕭銳要林語以男友身份陪着出席,這事兒說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瞪圓眼睛,連她聽到的時候都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看來那家夥是真的把林語放在未來伴侶的位置上對待,一點也沒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呢。
被人這樣哄着寵着,視若珍寶,引以為傲......再清冷的人都會被融化吧?也難怪林語的氣質現在變得越發清逸灑脫,迷人得很。
如此有誠意的蕭少爺,真是太讓人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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