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的情況大緻是這樣。備份我已經全部銷毀,原件最遲今晚會送到,還是老位置。”
“好,我知道了。”
“你那邊呢?奈良的那批東西被移交到你們那,我猜應該是你接手。怎麼樣,杉山潤說的是實話嗎?”
“無法确認了。”
書房内,諸伏景光靠在窗台邊,低頭,一隻手舉着通話中的手機,另隻手掐起眉心,緩解數日積累下的疲勞。
他語速平緩道:“我去晚了,被人搶先一步放火,那人跟了我們一路,比我更快行動。但杉山夫婦一直被密切監守,沒有機會向外傳遞信息,因此這場大火一燒,也算側面印證那夥人覺得杉山會背叛他們,投靠警方,沖繩那邊已經把人帶去安全屋保護起來。”
電話那頭在第一時間出于謹慎考慮,問:“這會不會是他的計謀?”
諸伏景光:“不會,他的女兒在我們這裡。”
電話裡的人聽了一愣,反應過後有些驚奇。
“沒想到你也用起了這招啊。”
“是松本的主意。”諸伏景光略過其中曆經數次駁回的争議過程,簡單地說了下結果。“杉山夫婦也不願把女兒牽涉進來,安排她留在定居東京的表姐家裡。這段時間,松本君每天接送她上下學。”
“這麼一聽,你的這個部下總算有點進步。”
“松本君一直是個能力不錯的後輩。”
“現在的情況呢,用不用我協助?”
“不用,結束了。熊田在審訊室和縱火的那人耗三天三夜,撬出了一個二把手身份。前天搜查隊去突擊搗毀了他名下其中一個株式會社,搜刮出來的東西勉強可以頂替那張消失在火海中的儲存卡,對他們下正式的搜查令——剩下的便交給對策課的同事。”
“速度很快。”對方說道,“辛苦你了。”
黑發公安莞爾。
“還好,比我預想的要順利。你也是,辛苦了,zero。”
這段時間偶爾用郵件方式說一兩句自己掌握的新情報,時差原因,加上各自忙于手頭的事,這還是他倆自名單事件之後的第一通電話。降谷零主動打來,有份跨洋情報需要他親自去取。
說完要緊事情,他的神情放松,放下了手,看了眼時間。
“你那邊現在是……”計算東京和華盛頓之間的時差,發現幼馴染那邊天還沒亮。
“剛睡醒?”鑒于對方工作時可以隻睡三小時的行為,諸伏景光斟酌後,保守地問。
“差不多。”幾個字音從喉嚨裡含混而過,降谷零說起另一件事。“風見說,最近美國中情局在境内活躍,他們好像在找什麼。”
這邊難以察覺的沉默一瞬。
“……外事第一課也向上面彙報了這事。”
“怎麼說?”
“他們是在找人。”
“找人?”
降谷警官懷疑跟質問的語氣,充滿了對在自己國家境内為所欲為的一群人的不滿。
“什麼人要在我們這找?”
“……”
“算了,我也不關心。”
想到自己的幼馴染一直都對和那幫人合作報以積極的态度,估計還會幫忙找人,降谷零心裡憋着口氣,幹脆不問了,迅速跳到下個話題: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抓住的梅洛酒?”
話到嘴邊就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的人悄悄松口氣,應了聲表示記得。
“我大概知道她想告訴我們的是什麼了。那鬼地方……”降谷零說到這裡停住,帶着明顯的猶豫。
諸伏景光耐心地等。
但掙紮過後,那頭還是放棄了,在電話裡氣餒地說:“等我回去再和你說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