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岔的偵探第一反應是:
“步美怎麼知道?”
旋即又露出半月眼,一臉鄙夷。
“你個假粉。”
說完,一停頓,别扭地撇過臉。
轎車過去了,司機通過後視鏡向你們揮手點頭表示感謝。
如果不是你耳朵好,大概就聽不到又開始自顧自走前面、後腦勺對你的男孩又說了些什麼:
“……不過,間志哥當然不是壞人。”
“……”
你眯起眼,盯着他後腦勺上的那撮呆毛。
他是這樣覺得嗎?
慢慢位移的陽光終于偏離。沒有了陽光,街道上殘留的一點溫度不足以抵擋穿過樹梢的風。
你不緊不慢地落後半米,走在後頭。
“要不要來我家做客?呼噜應該想你了。”
“川端先生在嗎?”
“川端先生如果按時下班的話,這個時間大概在回來的路上,不過我早上有跟他說,今天要幫毛利先生帶孩子,他會不會晚回我也不清楚——”
“我去博士家吧,阿笠博士昨天打電話說有新發明,我去看看,等小蘭姐姐回來。”
“也行。”
你把毛利小五郎委托你照顧一天的小孩送到23番地門口,看着人進去,往回走,自己溜達回家。
進了屋,早上出門上學的人已經提前到家。
今天難得放學早的年輕人看樣子一天消耗太大,餓得不行,從廚房裡翻找出一堆食物堆到餐桌上,正在狼吞虎咽。一旁的呼噜眼睛裡寫滿渴望,端端正正守在旁邊仰頭看他吃,焦急地等他能掉點東西給它吃。
你到玄關換鞋時,發現你回來的金毛犬艱難地從食物的誘惑中掙紮出來,一步三回頭的過來迎接你。
看到你回來,蒙斯嘴裡還咀嚼着食物,張口就說:
“Goldey,你們吵架了嗎?”
你揉呼噜的手上動作一頓,看過去。
“?”
“蘇格蘭今早出門前,把書房裡的手/槍拿走了,翻了一遍書架,還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放了備用槍和彈匣。”
你:“……”
小屁孩興奮問:“你倆吵架,他是不是終于要搬出去了?”
“說這話時,你應該先放下手裡的壽司。”
你翻了個白眼,收回手,走進客廳,到吧台的水池邊洗了個手,然後拿杯子接水。
“下次再問你,就說都是貝爾摩德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哦。”
他其實也并不在意答案,推了推面前的便當盒,裡面還有幾個鮮蝦壽司。問你:“你要吃嗎Goldey?”
你捧着盛了半杯冰水的水杯,遲頓了一秒,搖頭。
“不吃。”
蒙斯于是開心地把便當盒拉回自己手邊。
“那我都吃了哈~”
他吃壽司不沾醬油,一口一個,把旁邊的狗子饞流口水,不停扒拉小主人的褲腳,催促他分一口。
蒙斯被嘤嘤得沒辦法,從最後一個壽司上掰下了點米飯喂它解解饞。
呼噜把一小坨都不夠它塞牙縫的米飯嚼得津津有味,吃完後契而不舍地在地闆上聞聞嗅嗅,找有沒有被自己落下的米飯粒。
填飽了肚子的少年滿足地擦幹淨嘴巴,站起來收拾桌上殘局。
“野格給你的那塊手表,有沒有帶過來?”
猝不及防從你口裡聽到這個代号,少年一愣,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茫然慌亂,收拾東西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表情不知所措地面對你。
你看他傻愣着,于是又問一遍:“帶了嗎?”
蒙斯:“帶,帶了……怎麼了?”
你掃了眼他空蕩蕩的手腕。
“戴着吧,他說适合你。”
“……哦。”
他從你輕飄飄甚至帶着點鼓勵的口吻裡聽不出緣由,上樓前,小心翼翼地觀察你表情,還是什麼都看不出。站在樓梯上,屢次開口,最終還是沒出聲,帶着書包,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
你把杯裡的冰水倒了,進廚房重新接了杯熱的,脫掉大衣,以舒服的姿勢窩上沙發,在呼噜的陪伴下開始打遊戲。開局前看了眼時間,心裡算人大概多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