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推理跟回來的兩人一說,大家在隻能借房子裡的燈光模糊看清周圍的後院裡,沒開手電筒,從頭一捋思路,決定将計就計。江戶川柯南提出,讓他來引人出來,問出逃脫方法,理由是:小孩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那确實是。
你本來在奇怪毛利這次居然沒反對小偵探冒險的想法,當瞟見對方扁平的西裝荷包時一愣。
“那我們現在就準備準備,返回遊戲現場,然後開始各自的表演。”
“還要搜證,也不完全是為了表演,先找到那個輸入進電腦裡的密碼再說吧。”
“最重要的,我們的道具。”
槍田郁美的視線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道,“不知你們是不是這樣,我房間的床頭櫃裡有把槍。”
白馬探點頭。
“我的也有。”
茂樹遙史說:“我也看到了,拿來掂了掂,是把真的,彈匣裡也是滿的。”
“大家應該都是一樣,看來一切都早已準備好。就是不知道你們那間裡,是不是隻有一把。”他們随槍田郁美話音的落下,一齊将目光投向被分配到同一間套房的你倆。
你倆對視一眼——你們還沒拉開過床頭的櫃子。
沒等你倆中一人開口說不确定,毛利小五郎提出:“不如把我跟柯南那間房裡的那把,給他們。”
你趕緊站出來,擺擺手。
“不用,我演技很一般,以防萬一,就讓我先‘死’吧。”
外套的後衣擺被人拽了下。
茂樹遙史摸摸下巴,覺得沒問題。
“也可以,那我們第一位無辜的受害者就出現了。”他問你,“你想讓誰對你動手?”
還能自己挑呢。
你從他們幾個裡随便點了一個,用詢問的語氣示意:
“女士優先?”
在場唯一的女士聳了聳肩膀,表示她都行。
“好,那就木下這邊先退場,然後白馬目睹了槍田開槍,對槍田動手,被川端看到。”
“大偵探,”槍田郁美兩手抱臂站在一旁,不給面子地嘲諷,“你導的這場戲很像俄羅斯套娃。”
白馬探也點頭贊同。
“這種拙劣的劇情隻能騙騙小孩吧?”
導演本人對此并不在意。
“不要吐槽我臨時想出來的劇本,各位,裡面至少還有邏輯在。總之,一環接着一環,川端出現,看到倒在地上的二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白馬幹的,之後他們朝彼此開槍。另一邊,毛利就跟我一起,我會找準機會下手,最後用她的方法,毒死我自己。看來,之前的表演又要再演一遍了。”
“幸好我不用再看一遍。”
“有這麼糟嗎?”對自己編劇本的水平不以為然,對自己演技卻十分上心的偵探先生,轉頭郁悶地找旁邊另個不說話的同行。
沒有摻合進去的毛利偵探突然被問,表情尴尬,為難地擡手抓後腦勺。
“呃,其實我覺得……還好?”
“哈,還好的意思就是挺好吧?我看你們當時都有被吓到,意大利那些鬼佬也是被我的演技給騙了過去……”
“咳咳,那個——”
江戶川柯南清了清嗓子,努力提高分貝,插進他們大人跑偏的話題裡,提醒大家還漏了一人。
“女傭小姐怎麼辦?”
“交給我。”
前法醫小姐摸出她似乎随身攜帶的白手套戴上,然後撩了撩胸前的頭發。
她說:“我先把她放倒,不讓她參與進來。”
“好。”
計劃就這樣定下了。
“已經是第二天了。”掏出手機想看看信号是不是真的沒了的茂樹遙史,收起手機時,說道。
白馬探也掏出自己老派的懷表。
“淩晨一點零三分,還有五小時十一分鐘太陽會升起。”
毛利小五郎:“你怎麼連日出時間都記?”
把懷表揣回兜裡的偵探沒回應這種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的問題,轉身便先走一步,留下一句:
“希望在天亮前,我們能結束,讓一切大白于天下。”
要先去找女傭的槍田郁美也回去了。臨走前,對你說:“别忘了,提前把番茄醬擠在手上。”
你微笑答應,表示會記得。
“還有你。”
她經過江戶川柯南面前時,在男孩的頭頂輕拍兩下。
“最後就靠你了,小弟弟。”
男孩用一個簡單的單音節“嗯”,回複對方似玩笑、似認真的囑咐。
走了兩個人,毛利和茂樹也商量着,回房間拿完槍後,先從大廳開始找線索。你在沉沉的夜色中,用手掩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打完哈欠後放下手,低頭問:
“你不困嗎,柯南?小學生這個點還沒睡覺,是長不了身體的。”
聽完你後半句後露出半月眼的偵探不想搭理你,非常迅速的就從你身邊跑開,追上前面兩個大人的腳步。兩大一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後園通往别墅的正門後。
大家都按計劃行動,分散開來,獨自或抱團搜證。一切準備就位,原地隻剩你和諸伏景光。
“喂,真的不冷嗎?川端君。”你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就覺得冷。
諸伏景光擡起腳,不緊不慢地朝另一個小門走去。
“我沒事,進室内後會暖和一些。”
“會有嗎?”
你在後面慢半步的跟上,揣在口袋裡的手不敢拿出來。
深夜裡的溫度更低,現在就算天上突然下雪,你都不會覺得半點奇怪。
“說實話,”走到他身邊後,你有些感慨道,“我時常因跟你們不在同一個季節而感到格格不入。”
“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冷。”諸伏景光用力地搓手。
你瞥了眼他十分刻意的演技,無語吐槽:“演太早了。”
“是真的。”
對方笑了笑,推開門。
側門後邊的走廊上的燈壞了,不過前方的光也足以讓人看清腳下的地闆路,朝着光亮處回到前廳。
叫華生的鷹不在那裡,其他人也不在,前廳空蕩得,仿佛整個别墅隻剩你們。你們按計劃在一樓亂逛,随便推開一間沒上鎖的房門,裡面是主人的會客室。
在鋪了紅色地毯的房間裡,書櫃的每一層都有像字典一般厚的書籍,正中央一盞華麗的吊頂燈,下方一張茶幾,莊重而古老的酒紅色軟墊長椅擺放兩側,黑色的窗簾仿佛吸走了屋内所有的光。
你們走進屋内。
不知是不是這裡亡靈太多的緣故,安靜的屋子裡總有絲絲詭異。
總覺得,缺點什麼,不對勁……
“有一件事,”諸伏景光看到茶幾上的一根煙鬥,突然想起來,不經意地問,“毛利小五郎,不是一個老煙槍嗎?”
心不在焉的你回答:“可能老煙槍今天也休息了。”
“是這樣嗎?”
“是的呀。”
“那你在做什麼呢,木下君。”
呐~
你鬼鬼祟祟的小動作被人發現了,幹脆改為明目張膽地勾起他的小拇指,然後直接整隻手握住。
接觸到幹燥又溫暖的手掌,比你的口袋暖和多了。
“牽你。”你理直氣壯地把手牽着,心裡頭那點突突的感覺逐漸消失。
對方用含有笑意的眼睛看你,唇角上揚,做口型問:
‘不擔心有監控了?’
“不管了,我就要牽,等下再松。”你更得寸進尺的,把他的手一起揣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裡。
反正你是無所謂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比暖手更重要。
“幹嘛?”你發現對方的臉越湊越近,疑惑問。
“親你。”熟悉的氣息不知不覺纏繞上你。
你趕緊把臉撇到另一邊,堅決道:
“這個不行。”
被躲開的諸伏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