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今晚捅偵探窩了。
當你認清這個事實,脊背不涼,直接麻木了。看着這些有名有姓的偵探們從房子的各個地方冒出,就着房子裡到處都是的陳年血迹攀談起來,心如死水的你甚至有了閑心去想,那個少年手套上的鷹,會不會突然飛過來啄你一下,然後你臉上的人/皮面具直接暴露——
一條圍巾落到你頭頂,遮擋住你視線。
“?”
你抓住圍巾的一邊,把它從頭上摘下來,拿在手裡,側頭看向從後面繞到你身邊的人。
“你衣服都濕了。”你的視線滑過他的肩頭。
“我等會兒去換。”
諸伏景光和你并肩站一起,與聚在一起的偵探們隔着距離。他看着你的臉,輕聲問:“你還好嗎?”
“嗯……還好。”
你把手裡的圍巾又拿起來,挂到脖子上。
這樣挂着,長長的圍巾垂到大腿根,頸椎因此有了幾分負重感。
你看着正在激情讨論的一群人,不禁發問:“你說他們這麼聊,我們什麼時候能開飯?”
“大上先生去準備了。你餓了的話,我去後廚看看有沒有能幫手的地方,他們的人手應該不多。”
“我知道,就随便說說,你别去。”
你背在身後的手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口。
“我們最好能不做就什麼都不做,這次的晚餐一點也不簡單。”這棟房子裡處處充滿着古怪,除了四處飛濺、不屬于一兩個人的血迹,還有藏在各個角落裡的針孔監視器無死角地覆蓋前廳每一角落,對這種東西不敏感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你們踏進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毛利來之前沒搞清楚委托内容,還好來的是你們,不是毛利小姐。
“小心一點,那個叫茂樹遙史的人,他在美國有特殊關系。”諸伏景光和你一起,目光落在他們那,一邊觀察,一邊提醒你。
“剛剛聽到了。”在芝加哥被黑手黨襲擊什麼的。
但你對這個綠西裝的男人沒印象,應該不是同一條線上。
“還有那個少年。”他說。
“喔。”
你想到自己剛才腦補的那種假設,勾起唇角。
“我會小心他可愛的華生的。”
“他的鷹不會一直跟在他身邊。”
“你知道?”
諸伏景光:“之前有聽……”
“那邊二位,也是跟我們一起的嗎?”那邊差不多已經互相認識完的偵探們忽然看了過來,拉你們進他們的群聊。
女傭小姐幫忙回答:“他們是和毛利先生一起來的客人。”
“噢~原來能帶客人。”
前驗屍官,槍田郁美意味深長的眼光掃過你身上,随後看向女傭。
你感覺她的視線在你的圍巾上多停了一秒。
“所以,就隻有我們幾個了是嗎?剛才出現了一下的大上先生現在在廚房裡為我們準備晚餐。”
“其實我們一共請了八位偵探。”女傭小姐面向大家,說,“但是工藤先生一直聯絡不到,服部先生則由于期中考試快到了,是他的母親打電話,回絕了我們的邀請。”
果然服部君這樣才是高中生該有的日常呀。
擡頭看到你萬分感慨的神情的江戶川柯南:?
“因為他們兩位無法前來,主人還想邀請毛利先生的一位徒弟,聽說他跟毛利先生在破案的時候偶爾會互相配合,但那位先生也聯絡不上。因為這樣,所以主人才答應說毛利先生可以額外帶上他的家屬和朋友。”
大家齊刷刷看向被多次點名的主角。
千間降代有些意外道:“毛利,你原來有徒弟?”
穿綠西裝,叫茂樹遙史的男人也是:“沒想到毛利小五郎還收徒了。”
毛利小五郎撓撓後腦勺,哈哈大笑:
“傳授給年輕人些經驗嘛,哈哈哈!”
“那毛利先生不如也教我們幾招。”
“你們這些已經出道這麼久的老手還有什麼是我能教的——”
“人生學無止境,我本人對「沉睡的小五郎」一直很好奇。”
“毛利偵探可不能對自己的學生藏私呀。”
“诶诶,你們……”
女傭小姐開口發聲:“毛利先生,千間女士,茂樹先生,和毛利先生的朋友,你們的房間在二樓,請跟我上去放置你們的行李吧。”
“好,好!”
話題終于岔開,被解救的毛利偵探暗松口氣,積極地第一個拎起箱子,迫不及待地向扶手樓梯走。
你們在後面跟上。
槍田郁美:“那我也上樓換身衣服,白馬君,你不如先去客廳等我們。”
茂樹遙史帶着自己的行李,不緊不慢跟你身後,聽到這句,調侃:“看來,早到的你們已經把這地方摸清楚了。”
“是偵探探索未知的本能使然。”白馬探揮揮手,背過身向另個方向走。而他的鷹撲騰翅膀,飛離了他的手臂,飛到一根柱子上去了。
真的沒一起诶。
覺得很神奇的你立馬用手肘頂了頂旁邊預言中的人,沖他擠眉弄眼。
對方轉頭望了望停在柱子上的鷹,又看看你。把夾在你們中間的背包換到了另一邊肩膀去背,随後伸手撈起你不知不覺快要掉到地上的圍巾,塞進你手裡。
你抓着自己差點踩到的圍巾,重新帶好,這次在脖子上多圍了幾圈。
“你很冷嗎?”走你身後的茂樹遙史奇怪地問。
你猶豫了下才點頭。
“有點。”
千間降代:“下雨天,對一些體質偏寒的人不友好。”
老婆婆說完,就經過了你們,走到了前面去。
若有所思的你望着她佝偻的背影。
每個偵探都被分配一間獨立的房間,身為附加客人的你們需要共用一間有兩張床的套房。你還沒開口問江戶川柯南,是要跟你睡呢,還是想體驗下跟川端先生一起睡覺的感覺,在大家說好各自收拾完東西就直接下樓,并原地解散後,他直接頭也沒回的,飛快地溜進屬于毛利小五郎的那間房。
你:……好吧。
小偵探跑了,逗孩子的計劃也隻能暫且作罷,遺憾的你微笑地與毛利小五郎打完招呼,看他們關上房門,然後跟諸伏景光按門牌名字去找你們自己的房間。
“在這。”
先找到的你招手把人叫過來,自己先開門。
當手覆上門把,無意間,拇指指腹觸摸出把手上凹凸不平的圖案。
你一愣。
一隻手覆在你的手背。你的手腕在他的力道下往右一轉,把門打開了。
“好了,進來吧。”諸伏景光先進入漆黑的屋子裡,把屋頂的墜燈打開後,回頭對你說。
瞬間變亮堂的房間裡,所有家具一目了然。
“……這應該不會監控吧?”
你進了屋,反手關上門,四處檢查一些容易藏攝像頭或竊聽器的地方。
“啊,有一個。”
你在盆栽裡找到一個,拿出來後拔掉了電源,又扔回盆栽裡。
“好了,”你催促身上穿着濕衣服、拉開窗簾往外看的他,“趕緊把衣服換下來,有帶備用衣服的吧?”
諸伏景光重新拉嚴窗簾。
“我帶了一件短袖。”
“okk,你快脫,我幫你拿。”你打開背包找他的短袖。
由于行李不是你清的,所以打開背包才知道原來包裡除了兩件衣服——一件你的衛衣,一件他的短袖T恤——兩條褲子——也是一人一條——還有些日用品和一些不一定會派上用場的急需品,例如繃帶。公安連零食都帶了,雖然不多。
他直接在你面前脫了。把被雨水淋潮濕的外套搭在椅子上,然後解開裡面的衣扣。你拆開一包蘇打餅幹,坐在床尾,肆無忌憚地欣賞,對露出來的肉/體,結實的肌肉跟流暢的線條,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收獲到一個無奈的眼神。
你掰了一小塊餅幹吃,問他:“你要穿我的外套嗎?我有圍巾。”
已經把T恤換上的人整理好衣擺,将脫下的衣服用衣櫃裡的衣架挂起。
“你穿着,我不用。”
你的目光追随,手指勾了勾圍巾邊的須須。
“那你要圍巾嗎?”
“你戴好。”
諸伏景光過來,拿走了你一整塊餅幹,順便撚起一粒你掉到圍巾上的餅幹屑。
你趁他靠近,腳趾跟腳背上翹,勾住了他的腳踝,再慢慢貼着往上,小腿肚子在腘窩稍加施力,把人拉近到床邊。
“那你冷了怎麼辦?褲子呢,褲子不換嗎?”
你兩條腿都盤在他腿上。諸伏景光在這個姿勢下,隻能盡量地低頭和你對視。
“褲子還好,沒有很濕。”
“嘛。”
你仰着頭望他,笑眼盈盈的。
“可是這位先生,穿濕褲子,會導緻風濕病的。”說着,手伸向他皮帶。
“?枝和!”
發現你意圖的人連忙抓住你企圖為非作歹的鹹豬手,喊你一聲讓你不要鬧了。公安在慌亂中也沒忘控制好音量,不被隔牆的人聽到。
“哈哈!”
你笑嘻嘻地叼走他手裡還沒來得及吃的餅幹,把手裡剩下的半包都塞給他。放下腿,手腳放開地向後躺倒在床,沒有了着落的目光順勢落到天花闆。
被你放開的人沒走。
諸伏景光沿着床,坐在你身邊,執起了你一隻手。
他聲音溫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