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朋友。”
你戳了戳面前男孩的額頭,打趣地問道,
“看見我需要這麼驚訝嗎?我們上周才在一起喝過果汁。”
“啊、”
偵探難以置信的眼神像釘子一樣釘在站你身後的人身上,用手指着人家,結巴得連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出。
“不是、這個人怎麼——”
“沒禮貌的小鬼,把手放下來!”
從車上下來的毛利小五郎一巴掌拍在男孩腦後,吃痛的偵探立馬抱住自己的後腦勺龇牙咧嘴。
“毛利先生。”你直起腰杆,微笑着和對方打招呼,順便指了指身後,介紹,“這是我在電話裡跟你提到的,我的室友,川端君。”
“久仰了,毛利先生。”你身後的人在你話音落下時,配合地向你身邊邁近一步,主動伸出手。
“啊?噢!”
毛利偵探愣了一秒後才同他握手。
“你好你好,很高興見面——既然人都到齊,那我們上車再說,那人給的地址有點遠,晚餐前必須趕到,路上還不知是什麼情況。你們的行李在哪?”
“在這。”
“一個背包?也放到後備箱裡吧,我去把後備箱門打開。”
“好,有勞。”
他們倆到後面放行李。
“那,川端君坐前面,柯南和我坐後座。未成年人不能坐在副駕,尤其是腳都不能夠着地面的小學生。”
江戶川柯南:“……”
你笑吟吟看他。
偷偷拉開副駕駛門準備上去的偵探隻好放棄念頭,看起來很不情願的坐到了駕駛後座,和你坐一起。坐好後,靈活的眼睛時不時往副駕駛瞄。
剛熄火的車再次啟動,慢慢駛入主道路的車隊裡。于是你們一行人,就這樣一起踏上了這趟路程。
……
這真的,純屬意外。
——這種偵探、卧底、通緝犯同坐一車的情況,絕對,絕對,在你的預料之外。
本來毛利小姐打電話過來,問你周末有沒有其他安排的時候,你以為他們家有什麼新活動想要叫上你,或者,毛利一家三口要難得一起吃飯,拜托你幫忙照看下小孩——你的猜測确實八九不離十,對方在電話裡熱情地邀請你一起去參加一個委托人家裡的晚宴,并在那留宿一晚。
雖然你也不大清楚,怎麼偵探還能在工作時順便帶家人朋友出門旅遊一趟,但既然對方問你有沒有空,你當然如實回答“有空”,并在毛利蘭開心地提出“蒙斯同學也一起吧!”的建議時,說了句那小子不在,然後便被追問:
“蒙斯同學這周末不在家?木下先生家裡的狗狗怎麼辦?”
“沒關系,會有人照顧它。”
“難道是木下先生的室友嗎?我在學校有聽蒙斯同學提到過。”
“是呢。”那碎嘴的臭小子。
“既然這樣,就交給我吧!”毛利蘭說,“然後讓木下先生的室友一起去,如果他有時間,并且願意的話~”
你:嗯?
壓根沒考慮這件事的你,當晚,在回到家的公安面前随口一提。說完後,自己沒放心上,扭頭去倒水,對方卻在一分鐘後,忽然說了聲可以。
你反應了會兒。
嗯嗯嗯???
“诶?等等,你不用上班嗎?”
“是周末呀,枝和,周末上什麼班?”諸伏景光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一盒小番茄,關上冰箱門後,面向你,笑着說。
“我不是這意思。”
你皺起眉看他。
“你真的有時間?沒問題嗎?”
得到很肯定的答複:
“當然沒問題。”
于是周末的行程就這麼草率敲定了。
而你直到周五的晚上,把呼噜的狗糧、玩具,以及呼噜,交到毛利蘭手中,看着鈴木家的管家把所有物品放上低調開來的商務車後座,與剛從車上下來,就被搖尾巴的金毛犬圍着嗅來嗅去以至于走不了路的鈴木園子揮手打了個招呼後,才具體得知,除了你們三個成年人外,還有個未成年同行——
知道得太晚了。
“間志哥哥,蒙斯哥哥呢?”
被你強迫在後座系好安全帶的男孩淺淺地睡了一覺。一覺醒來,他望着車窗外的夜色,揉揉惺忪的眼睛,睡醒後的第一句是問還要多久才到,得到“至少半小時”的答複後,轉過頭,開始跟你找話說。
“去見他朋友了。”你聽着雨敲在車窗和車頂上的沉悶聲音,回答道。
你們出發的時間不早不晚,隻是今天的天氣不佳,車剛開上山路,天就黑了下來,現在已經下起雨。前排的兩位輪流開車,剛剛車胎爆了,在服務區換了胎,現在又輪回毛利小五郎在駕駛座上。
江戶川柯南問:“蒙斯哥哥的朋友來了?”
你說:“不在這邊,他二十個小時前上飛機,現在已經人到巴黎了。”
“蒙斯哥哥回巴黎了?”
“嗯,明晚回來。”
“時間好緊。”他感歎,“看來,是見很重要的朋友。”
“嗯哼。”你不置可否。
前面的毛利小五郎透過後視鏡望你,接話道:“可這樣飛來飛去,會不會有點太辛苦?要倒時差,星期一的早晨還要去學校裡上課。”
“不用太擔心這點,毛利先生,他們年輕人跟我們不一樣,他們的時差在飛機上就能調好。”
“是哦,年輕就是好。”
“叔叔,我們現在還有多久到?”
“剛剛不說還要半小時嗎?這個導航導的,也不知有沒有讓我們多走彎路。你該不會尿急了吧?”
“不是,是我坐太久,屁股不舒服。”
“喂喂,不要解開安全帶,這是在山路上。”
“诶~”
“對了,毛利先生。”突然發現一路上亂七八糟的找話題聊,都還沒聊過等會兒情況的你,打岔問道,“我們還不知道等下會見到的你的委托人——我們會見到他嗎?”
一旁被困在安全帶下的偵探郁悶地蹬了蹬懸空的雙腳,努力地往後挪一挪,換個姿勢。
“這個呀,我也不太清楚。”毛利小五郎回答,“應該會吧。”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并不擔心這個問題。
嘛,什麼叫「應該會」。
“他就寄來一封邀請函,邀請我去吃飯,信封裡夾着張支票。”
“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