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昨天到底有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中午,在正在行駛的新幹線上,你将抖開的報紙放到腿上,側頭用法語問坐在列車車窗邊看風景的法國少年。
少年聽到,扭頭看向你,聳了聳肩,誠實答道:“什麼都沒說,我當時真的很想學會隐身術。跟那個警察待在同一空間裡有壓迫感,讓我條件反射變得警惕,他身上氣質真的太像我家那些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在到處找我,或者已經把我忘了。”
“所以你希望他們記得你,還是把你忘了。”
“Uh…”
蒙斯又望回窗外。看着那些極速從眼前駛來飛過又消失的景色,經過認真思考後,才說:“還是忘了吧。”
你看了看他,什麼沒說,隻是像往常揉了揉他腦袋。少年嘟嘟嚷嚷地抱怨你又破壞他好不容易打理好的發型,但也隻是抱怨而已。
“Goldey。”
對你莫名不放心、時刻擔心坐過站的少年每當列車快抵達一個經停點時,都要問你一遍,“我們是不是快到站了?”
剛開始還有點耐心回答“不是”的你現在已經懶得跟他廢話。
“閉嘴,自己聽廣播。”
于是他凝神靜聽,專注得像在破解敵方情報密碼。
“聽起來不像。”
廢話,你們才上車不到一小時。
你收起報紙,折好後放回原處,拿出眼罩打算補覺。
昨晚,陪毛利小五郎喝盡興後回去,被迫聽被你抛下的嘤嘤怪甩着尾巴過來十分委屈地在你耳邊嘤嘤汪汪半個小時,還拿腦袋拱你讓你趕緊有點表示。好不容易哄完家裡的狗子,又被蒙斯提醒還沒收拾行李,于是你在房子裡上上下下晃悠了好幾圈尋找有什麼能帶的,一無所獲後才猛地想起這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房子,連個普通的監聽器都沒有——得,最後隻能大晚上頂着身酒氣開車跑趟基地的裝備庫,沒被交警抓全因你跑得快。也累得你夠嗆。
“我們這次的目标是個在逃犯,所以還要争取趕在警察抓到他之前找到他嗎?”
“是的小朋友。”作為「十萬個為什麼」解答版的你随口回答他問題,戴上眼罩。
“可我們好像沒有任何線索……”
“大阪府最近出現兩起無差别兇殺案。”
蒙斯秒懂,整個人朝你靠來,很小聲問:“你認為和他有關?”
“誰知道呢。”
你不肯定也不否定,調整頭等座座椅靠背,十分惬意地換了個舒适姿勢。
“就算不是也沒關系,一隻亂飛的無頭蒼蠅,遲早會撞到蒼蠅拍上。”反正那人拜托你幫忙時也沒說工作期限,你什麼時候交工都無所謂。“所以從現在起,你閉嘴,不要打擾我睡覺。”
“哦。”
對方收聲,繼續安靜欣賞窗外風景。
當列車停在大阪站,你自己醒了。
摘下眼罩時,發現蒙斯準備拍在你肩上的手。少年見你醒來,便收回了手,主動推起行李箱。
“快走啦。”他小聲催促動作不緊不慢的你。
你打着哈欠,背上包,慢吞吞地擡腳跟上。
剛出站,你聽到不遠處有個耳熟的大阪腔在大嗓門講話:
“诶??你不說還有兩人嗎,一個博士和一個小女孩?”
接着又聽到個稚嫩的童音無可奈何地回答:
“他們隻是要去大阪附近的一片森林露營,我又沒說他們會跟我們一起。”
??幻聽了?不至于吧……
有了某種預感的你順着那聲音望向聲源。
“可我準備的是足足五個人的旅行攻略——”大阪腔的黑皮少年也在這時略有所感地擡頭,正巧與你視線撞上,讓發現不妙後的你溜都沒法溜。
隻見年輕人诶了一聲,劍眉向上挑去,一臉意外又興奮地朝你招手,大聲喊:“木下哥?!你也來大阪旅遊了呀!”
确認完自己不是幻聽的你:“……”
同時發現了你的江戶川柯南:“……”
蒙斯一臉疑惑。
“怎麼這麼巧?”
是啊,你也想問,怎麼這麼巧。雖說大家都是隻隔着幾條街的領居,但也沒必要到了大阪還能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