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又問:“那裡會有呼噜能吃的東西嗎?”
“你等會兒可以問問。”
“還是說我們先找家便利店買點寵物零食給呼噜墊墊肚子,等我們吃完,再去超市,把它的糧食買了,順便也買點零食回家,家裡零食都吃完了。”
“可以。”
“或者我們先把呼噜喂飽,不然它在壽司店裡可能會一直眼巴巴地瞅着我倆盤子裡的食物,不停地想爬上桌子吃幾口——噢,Goldey。”
你還是沒擡頭,手指觸碰屏幕的動作不停,嘴上說着:“想怎麼安排都行,你看它要是不餓的話就不用急着喂。”伏特加那憨憨,所有的文學素養怕不是都點在了發郵件上,居然能做到連續一周發你郵箱裡的近一百封郵件每封内容不重樣的情況下想表達的都一個意思。“這麼大的人了,這點時間上的管理不用總是問我,長不大的傻兔子。”
蒙斯用沒牽繩的那隻手拍你。
“不是,你快看前面……”
前面?又怎麼了?
你這才遲鈍地将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投向對方說的前面……
不遠的路口正站着兩個人,一大一小,他們也正看了過來。
“蒙斯和木下先生?”
你:……
你盲打退出郵箱登錄的同時,臉上也已經跟着揚起一個親切随和的笑臉,向他們揮了揮左手,右手把手機揣進褲兜裡。
路上偶遇熟人的呼噜直接呼哧呼哧地拽着蒙斯跑了過去,先聞了聞第一次見面的毛利蘭,然後十分熱情地去舔旁邊男孩的臉蛋。
被糊了一臉口水的男孩一邊擦臉一邊安撫金毛犬情緒,勉為其難地和你們打招呼:“間志哥哥蒙斯哥哥好,還有呼噜,唔,拜托别舔了……”
“對不起!”
尴尬的法國少年連忙在牽引繩上用了點力氣,把處于興奮中的金毛犬拉回自己身邊,回頭尋找你。
你走過去。
“你們好,怎麼都在這站着,等車嗎?”
毛利蘭搖頭,回頭往身後一條光線很暗的小巷指了指。
“不是,是那裡有人出事了,爸爸正在裡面看着,我跟柯南在這裡等警察,他們馬上就到。”
“原來如此。”原來是又遇到案子了啊。
你低頭看了看還在努力擦拭鏡片上的口水的男孩,并不打算留下來陪他們。正準備開口禮貌體面地告辭,沒成想同行的人在這個關鍵時候變得一點默契都沒有。
“原來毛利先生也在?我去看看!”
你的那聲“那就不打擾了”被堵在嗓子眼。
……??
“蒙斯哥哥!我來幫你帶路吧!”
想趁機開溜的偵探還沒邁出腳,就被他的小蘭姐姐眼疾手快地揪住後衣領,像隻被揪住後頸皮的貓咪。
毛利蘭一臉嚴肅地教育孩子:“柯南,你不可以過去添亂。”
“啊嘿,嘿嘿……”而被教育了的人有種說不上來的無辜。
毛利蘭對自己兩眼放光的同班同學說:“爸爸他就在那條巷子裡,沒有其他分叉口,很容易找到。”
“謝謝你毛利小姐!”
蒙斯飛快道謝完後就去追逐偶像了,把呼噜的牽引繩交給你,一下跑沒影,拉都來不及拉住。
你很想敲開這小孩的腦瓜子問問,你們不是說好出來吃飯來着嗎……真想把他丢這,你先走算了。
“抱歉,他挺喜歡毛利先生的低調幽默。”然而想是這麼想,你還是留下來,帶着少許難為情的笑容,跟人解釋。
好在對方表示非常理解。
“沒關系啦,蒙斯在學校也會偶爾問問我爸爸最近辦了什麼案子……欸,警察好像來了。”
兩輛黑白警車唰唰停在你們面前。四名穿制服的警察開門下車,其中一個的手裡拎着工作箱。
其中為首的一個掏出了警察手冊,走到你們面前。
“請問,剛剛是你們報的案?”
“對,現場在前面,請跟我來……”
衆人一起進了那個幽暗的巷子。
你和呼噜互相看了眼彼此,然後一起默契地擡腳,不緊不慢地跟上他們的腳步。
——
“警部補馬上就到……”
毛利小五郎指了指黃線内的死者。
“可以讓我再看看屍體嗎?”
正拿筆記錄的警察先看了看他,又回頭望了望你們,以及試圖想辦法施展隐身術鑽進警戒線内的偵探,說:“毛利先生你可以,你們不行。”
毛利蘭連忙後退。
“你就算讓我看我也不想看呀。”
你也默默退到一邊,和少女一起走遠了點,去逗被呼噜發現後堵到角落的流浪貓。另外兩個男孩子在警察先生的看管下,都老實地待在黃線外,一個好奇寶寶般,觀察警察叔叔們的工作流程,一個眉頭緊鎖,将目光落在死者周圍。
十分鐘後,線外原本對周圍戒備的貓咪已經被你撸舒服了,躺在地上露着肚皮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連被大狗舔了一身口水也不介意。線内的警察們也都跟毛利小五郎了解完案發時候的情況,做好基本記錄以及死者附近的基礎搜證工作。
就在這時,巷子口,一輛純黑色RX-7打了個漂亮漂移,“唰——”地急停在路邊的警車後。
聽到刹車聲時,你眉心猛跳一下,慢了半拍,才轉身回頭。
剛剛将你們攔在警戒線外的年輕警察已經過去接應。
蒙斯回到你身邊,跟你并排站在一起,望着同一方向,有些驚訝地問:“那難道是他們的頭頭?”
“……顯而易見。”你說。
從RX-7上下來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蓬松濃密的卷發,戴着萬年不摘的墨鏡,走路帶風的長腿,邊聽同事說明情況,邊一臉冷酷地往你們這走來。
毛利蘭:“哇哦。”
江戶川柯南:“哇哦。”
蒙斯:“哇哦。”
你:“哇。”
有被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