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gi,給他喝,看還有沒有機會。”
白感動了的你一個抱枕砸過去。
“滾。”
——
最後還是為你在微波爐裡加熱了牛奶,你伸手準備接過杯子時,突然感覺到一陣嘔吐的眩暈。
“怎麼了小枝和?”
“……沒事。”
你挺起身,穩穩地接過對方遞來的牛奶杯,牛奶适宜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傳遞到你的手掌心裡,很快便溫暖了你皮膚底下的冰涼血液。
松田陣平剛剛接到同事電話,到陽台上去了。萩原研二先是望了望背對客廳打電話的幼馴染,然後才在你旁邊坐下,好似平常地問你:
“小枝和,你們公司有每年的定期體檢嗎?”
正小口嘬着牛奶的你眼神飄了一飄。
你們公司……有嗎?
“啊,是啊,差不多就在……每年四五月份,我每次檢查都沒什麼問題。”
然而你的一句話并沒讓對方有多放心,紫眼睛裡的擔憂反而更甚了。
“但你經常熬夜加班,尤其是最近一個月呀,每次見面都感覺臉色比之前更差了,已經完全看不出血色,工作量吃不消的話要去跟上司說,把我們唯一的小枝和熬垮了怎麼辦?要不這樣,在我過幾天回神奈川之前先和你一塊去醫院看看吧,貧血什麼的雖然聽起來普遍,但依舊是身體發出的警告……”
你連忙在萩原研二說着說着就要起身找手機電話預約的時候攔住了他,趕緊解釋道:“哎呀,沒有啦萩原,最近沒那麼多工作,我隻是在晚上看電視劇的時候停不下來,總想着把劇追完再睡,追着追着就天亮了,然後隻好眯兩小時爬起來換衣服上班——”
觀察力出群的警官擔憂之餘多了幾分思索地看着你,問:“怎麼開始追劇了?”
你說:“是公司同事推薦的,我無聊時點開看了看,感覺還不錯。”
“但是小枝和,你現在的狀态很差。”
“安啦。”
你笑着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好好睡一覺就會變好的。”
對方微眯起了眼,一臉的狐疑不信任。
“你保證你回家後會乖乖睡覺,不再熬夜追劇?”
“嗯嗯!”
你伸出四根手指,莊重地舉過頭頂。
“我發誓。”
“……”
盡管還是有些不信,但鮮少為難你的萩原警官還是在斟酌數秒後,因為你誠懇的認錯态度而松了口。
“好吧。”他露出了妥協的表情,不放心地說,“但如果過完年後回來看你還是這副模樣,就乖乖跟我去醫院看看。”
你當然一口答應:
“嗯!”
呐呐,年後的事年後再說,反正今天先躲過一劫。
後來,又聊東聊西閑扯到十一點多,你才從萩原家離開,開車回自己窩。上樓梯還沒走到門口,就遠遠瞧見了那隻挂在你家大門上的大紅襪子——一隻怕是把你腦袋塞進去都綽綽有餘的襪子。
你看着門上的那抹過于顯眼的紅想笑,下一秒卻敏銳地從空氣中覺察到異常。
于是悄悄收回掏鑰匙的手,側身藏在陰影裡一動不動,聽了會兒動靜,然後才不聲不響地貼着牆壁緩慢靠近。
等走近後,在家門口發現一個不大的紙箱:一隻毛發蓬松的犬類幼崽正趴在裡面,身下墊了毛茸茸的保暖毯,仰着腦袋,用兩顆充滿好奇的黑豆大小的眼睛望你。
“……”
這是哪個好心的鄰居看你一個人獨居太久實在孤苦伶仃,于是特意在平安夜這天送來個毛孩子?
排除了危險的你放松下來,收起槍,看了眼盒子裡的小家夥,蹲下身想找出點線索,然後再原封不動地送回去,結果卻從紙箱的一角發現了張用膠水粘好的字條。
當你低下頭,借着過道上方昏暗的燈光仔細查看,在上面看到了一行熟悉的、用黑色水性筆寫出的流暢字迹。
【聖誕快樂】
!!
你條件反射地擡頭看向周圍。
然而四下無人。
你略有失望地又默默收回目光,蹲在地上,與紙箱裡的幼犬對視半響。
今天怎麼了,怎麼都給你送聖誕節的禮物來了。
“降谷零?”
你蹲在紙箱邊,伸出根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腦袋。
小金毛犬兩隻軟乎乎的前爪扒拉在紙箱上,搖着尾巴看你,被你戳了腦袋,眼一眯,就往你的手掌心蹭,奶聲奶氣的“嗚~”一聲。
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
你又揉了幾下幼犬的小腦袋瓜子,揉得兩隻耷拉的耳朵一晃一晃,小金毛昏昏呼呼地放下爪子要倒下,才收回手。
“那就叫‘呼噜’吧。”
你慢吞吞地抱起紙箱,摘下門上沉甸甸的大襪子,準備重新掏鑰匙打開家門。
“以後跟我一起過了。”你低頭,對懷裡被你搖暈了也要堅持沖你傻樂的金毛犬宣布道。
之後就又發現了一直被你忽視的,被狗狗紙箱壓在下面的一箱牛奶。
你:“……”
光看一眼,就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的手筆。
啧。
“算了,要不你還是改名叫降谷零吧。”
你踢了踢那箱牛奶,和家裡的新成員打商量。
“或者zero?”
小金毛在箱子裡追着尾巴轉了個圈。
“汪嗚~”
喲,還有反應。
你滿意地抱着狗子進屋。
——————
“我沒有食物。”
剛結束完任務,回程時的腳步一頓,看到一隻渾身分不清顔色的幼犬從旁邊的草叢裡出來,顫顫巍巍地向自己爬過來,搖了搖頭。
它過來後,直接坐到了他的腳邊,開始搖尾巴。
被碰瓷的人歎口氣。
“你要跟我走?我不行,我照顧不了你。”
被拒絕了的狗狗不叫,隻一個勁兒地搖着髒兮兮的尾巴,并且用一雙澄澈的眼睛和可憐巴巴的眼神望他。
“……”
最終還是把人看心軟了。
“算了。”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抱起幼犬,朝最近的一家寵物醫院走去。
“那就帶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