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獨自郁悶之時,在場的其中一條狗子精喊你一聲,猶豫幾下,經過一番掙紮後還是決定把話問出口。
“你那時……”
然而說到一半時神情陡然一變,不由分說地扣住你後頸,強行将你的腦袋掰了個方向。
“你脖子怎麼了?”松田陣平厲聲問你。
你一臉懵。
“啊?我脖子怎麼了?”
“你不知道?”
他的眉毛又漸漸皺了起來,表情變得非常嚴肅。見你不是裝的,于是用拇指按了按自己所指的地方,又問了遍:
“這麼明顯的傷,你怎麼弄的?”
哦,這啊,好像是有個彈孔,本來以為早就恢複了,結果最近發現都過去幾個月了那裡竟然還殘留着點痕迹,可能再過段時間才能徹底消失。
“嗐,沒事。”你掙脫對方的手,揉了揉被生氣時不會控制力道的松田警官抓痛的地方,不怎麼在意道,“被什麼東西不小心燙着了,反正也沒什麼大礙,你不提我都忘了。”
松田陣平還是一臉不放心地皺眉看着你。
“怎麼沒聽你說?這傷看起來不像是燙的。”
“當然看不出來呀,都快好了。”
你說的理所當然,對方一聽就來氣了。
他恨不得揪住你耳朵使勁吼:
“你到底能不能好好保護自己?能不能别總受些莫名其妙的傷!”
你感覺天靈蓋都要被他這麼給掀翻了,嘴上卻還要狡辯:
“我哪有啊……”
“你之前動不動就崴個腳摔斷條腿撞破個腦袋,自己骨頭脆的跟妙脆角一樣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哎呀哎呀,我知道啦……”
“你知道個屁——”
說着就要氣沖沖地往你不長記性的腦袋瓜子上扇一巴掌,你看到他擡手臂時條件反射地往後一躲。
松田陣平看見你的躲閃,一怔,氣焰像洩了氣的皮球消了下去。
“你就知道說你知道。”
他惡狠狠地瞪你一眼,然後撇開頭悶起了酒。
你見上一秒暴躁的松田警官下一秒就自己消了氣,觀察幾會兒後,才敢重新湊過去。
“行了行了,别總皺着個眉,顯老。”
你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分散他注意力。
“喝酒喝酒,我都喝完一瓶了你還剩一半,行不行啊警察叔叔?”
“閉嘴吧你。”
“不說話就不說話,這瓶我吹了,你家還有别的吧?”
“慢點喝!”
……
“松田啊。”
明亮的客廳裡,你趴在任你蹂躏的懶人沙發上,踹了腳地上的空酒瓶,半眯着雙眼,幽幽地感歎,“我竟然再過一年就要二十八了,還有兩年滿三十。”
對方扶起了被你踢倒的兩個酒瓶,放到你腳夠不着的地方。
“是,上上個月剛給你過完生日,都二十七了還不讓人放心。”
“哪有?”
你不滿地又蹬一腳,踢垮了另一堆空酒瓶。
松田陣平輕啧了一聲,拿瓶子敲了敲你不安分的腳,讓你趕緊收起來。
他敲在你腳踝上的力道不輕,你慷慨的沒跟他計較,撇了撇嘴角,把腳蜷了回來。
“時間過得真快。”你重重地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已經十三年了,馬上就是十四年。”
“明年班長肯定就回了,到時候在你家過,給你點十四根生日蠟燭。”
“你們會永遠為我在生日蛋糕上點蠟燭嗎?”你期待地問。
對方無語地瞟了你一眼。
“這不是廢話?”
“嘻嘻~”
你美滋滋地笑了兩聲,然後費勁地撐起身,送出一個誇張的飛吻。
“謝謝你們,我也永遠愛你們!mua!”
松田陣平嫌棄地将你一把推開,笑容從臉上一晃而過。
“行了,别肉麻了,今晚就在我這将就一晚,明早再送你回去好好休息,還用上班不?”
你搖搖頭。
“我們課長說要給我們放兩天假,然後等夏天了找時間帶我們去别的地方避暑。”
“又團建?”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
“你們公司每天是在虧本經營吧?遲早哪天要找搜查二課把你們公司好好查查。”
你張了張嘴:“啊……”
這怎麼行啊?你們公司多好啊幹嘛要查它……喔等等,好像是你剛剛,不小心把你們的三好良心公司坑了一把,哎呀,真是抱歉。
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的你迷迷糊糊地想,心裡油然而起的一點歉意随着困意的襲來,逐漸消失在黑甜的夢裡。
算了,反正公司的名聲早就差了,抱歉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
“說。”
“琴酒身邊藏着那麼大隻老鼠,他自己竟一直對此沒有半點察覺,真是諷刺。”
淩晨三點,你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裡翻身坐起。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角在地,你伸手将它撈回了床上。
你手肘撐在膝蓋,沒握手機的另一隻手托着昏沉沉的腦袋,在聽到這話時已經有了預感,卻還是問,“是誰?”
“黑麥威士忌,原來是FBI的探員,赤井秀一。”
“……”
沒想到見過三次面之後,第一次正式聽到這個名字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哧。”
你的手遮住了眼睛,笑出聲。
“确實很諷刺。”
原來那雙綠眼睛,是狼的眼睛啊。
——————
“黑麥是FBI的卧底?正好,我這兒也有份情報。”
一半陷入陰暗裡的金發男人搖晃着杯中的琥珀色液體,笑了笑,好似不經意地開口,
“金麥酒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