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
降谷零看上去很想打你,但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而隐忍不發。
分完房卡,你和諸伏景光一起去了屬于你們的套間。等大緻逛了遍整個屋子後,其他四人也找了過來。
“這裡的套間還真夠大。”
降谷零在你們房間轉了一圈,回到客室時感歎了句。
“是吧是吧。”
你兩手向後撐着,沒什麼形象地半躺在一個蒲團上,歪着腦袋打趣他,
“後悔了嗎零醬,要不要再換回來?”
對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你眼後拒絕:
“不了,我一個人睡可以不吵到他人休息。”
你沒什麼意思地挪開了視線。
算了,晚上洗澡和睡覺前盡量不摘眼鏡好了。
盡管你知道這麼多年的相處對方早已發現什麼,這些不上台面的僞裝在他面前隻是故弄玄虛。可必要的表面保護還是要有的。
“諸伏呢?”
伊達航在茶幾旁坐下後,問。
你說:“景光去給他哥哥打電話了。”
萩原研二有些好奇:“是那位在長野縣警察本部工作的哥哥?”
“是啊。”
松田陣平盤腿坐到了茶幾邊。
“沒想到諸伏家兄弟倆都是警察,跟hagi你家情況一樣。”
“我們先說說正事吧。”
伊達航叼着牙簽,已經拿出了在火車上時大家用來寫寫畫畫的幾張紙,鋪開擺在茶幾上。
你往旁邊挪了挪,不打擾他們的推理時刻。
“之前在車上我們讨論到哪了?”
“說到準備分批去調查他們三個嫌疑人,然後再進一步深入調查他們跟諸伏夫婦的聯系。畢竟小諸伏隻是根據嫌疑人與他父母的相識程度和紋身這兩點鎖定住的嫌疑人,其他的還需要我們自己去查。”
“這是最穩妥的方法,能夠順藤摸瓜找到真相。”伊達航想了想,說,“可是耗時太長,而且如果接近的時候被他們發現,就會引起藏在三人中的犯人的警惕心理。”
“所以不能貿然跟蹤。”
你看着萩原研二在「跟蹤」二字上畫叉。
這時,在外面打電話的人回來了。
諸伏景光拉開門,跟房間裡一衆看向自己的好友們解釋說:“長野最近發生了起兒童失蹤案,哥哥他們正忙着調查,所以暫時沒時間過來,不過可以等忙完後,若我們還沒走就會來看看我們。”
“警察可真忙,過節都不能安心地過。”你發出感歎。
這日子可真夠社畜的。
降谷零看了看你,說:“你以後也會這麼忙。”
你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
諸伏景光脫下鞋,走到大家為自己留的空位上坐下。
“不過,他跟我複述了遍他所知道的關于當年的情形。”
大家的目光瞬間變得焦灼起來。
你也忍不住看過去。
“但哥哥說的跟我告訴你們的沒有什麼兩樣。”諸伏景光一臉歉意地看着大家。“他說他是在夏令營結束後的第二天回家,從緊閉的櫥櫃裡找到的我。”
“這樣啊……”
四人的目光又重新挪回到紙上。
屋子裡一時間變得很沉默。
所有人都在認真地思考哪裡還有未發現的破綻。被影響到的你連敲鍵盤都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尋思着要不要換個房間呆,好為他們騰出足夠安靜的空間。
“等等。”
這時,正在思索的金發青年突然出聲,把剛準備挪動的你被吓一跳,動作都僵硬在了原地。
“我們都忽略了一點。”
“……”
你被降谷零聽上去很像刑偵劇裡的男主開始分析兇手作案手法時嚴肅又詭異的語氣弄得一激靈。
隻聽他一邊思考,一邊緩緩地說:
“我們都下意識地以為,hiro之所以可以看到犯人身上的紋身,是因為他藏身的那個壁櫥的門沒被關上,是微微敞開着的,而那門是實心的。可如果那個櫥櫃的設計本來就是可以通風漏光的話……”
“““““百葉窗!”””””
五人異口同聲。
腦子空空的你:?
就已經不是很想去問他們是怎麼這麼快想到的了,既然他們都懂了……那你也懂了吧。
你覺得,你的腦子跟他們的腦子相比起來,果然還是少了點什麼東西,肯定是死多了的原因。
你這麼想着,也理所當然地推卸掉了自己不願動腦的責任。
“如果紋身是通過百葉窗看到的,那就會有被遮擋住的部分。”
降谷零将三個紋身的圖片一一擺上。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誰的紋身在百葉窗的遮擋下,看上去更像高腳杯?”
五個人盯着桌上的圖案思索。
你也忍不住湊過去一起看。
你還沒看出什麼名堂時,這五人又莫名其妙地同時擡頭,互相對上了眼。
你:“……”
你覺得他們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對上彼此的腦電波并達成了共識。
伊達航一臉嚴肅地拿起紅色水性筆,在紙上将「外守一」圈了出來。
哦,你也懂了。
然後就是關于作案動機的猜測了。
“那個——”
你弱弱地舉起手。
“外守一女兒的死,你們有想過些什麼嗎?”
“你怎麼又盯上人家女兒啊。”松田陣平十分無語地露出半月眼。
?這能怪你嗎?
“既然你們已經初步鎖定了最有可能犯罪的嫌疑人,景光不是說他女兒是景光父親的學生嘛,作為一個單身父親,自己唯一的女兒應該會很……”
降谷零已經站起身要往外走。
“我去調查外守的女兒。”
你:??
你話都沒說完,他又知道了什麼?
“諸伏,我們兩人一起去外守開的洗衣店會一會他。”
“好的班長。”
伊達航和諸伏景光收拾起茶幾上的資料後又拿起了外套。
萩原研二拍了拍松田陣平肩膀。
“那我和小陣平兩人還是去跟進另外兩名嫌疑人。雖然初步鎖定了最可疑的那個,但在确認之前,另外兩人還是不要漏下比較好。”
你看所有人都在動,也沒有就你不動的道理。
“那……我去景光父親就職的小學看看吧,找找有沒有什麼可能的線索。”
“好,大家晚上彙合後再來整理收集到的資料。”
伊達航一聲令下後,大夥都散了。
你盯着自己的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關上電腦去穿鞋子。
其實你很想說你可以幫他們開挂。
但看到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副嚴謹又認真的神情,你默默把想說的那句“我可以黑進系統”咽了回去。
上次的共犯是意外,因為信息太少。
這次,他們多半不會再同意你在法律邊緣瘋狂試探的獲取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