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這個可能。”
行千鹭思索片刻道:“其實線索,還是在這個表妹身上,這表妹的身份,能查清嗎?”
“不能,”黎明面色凝重,“隻知道府裡的人都叫她四小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父母何人一概不知,隻是聽聞最開始的時候,有一位姐姐陪了她幾個月,後來也銷聲匿迹了。”
行千鹭與白逸徵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地想道,看來這四小姐,身份不簡單啊。
“那這四小姐去世之後,是葬在了應家的陵墓嗎?”行千鹭問道。
“不是,據說屍身是被親人帶走了。”
三人陷入良久的沉默,還是白逸徵開口打破了僵局:“黎明,你長途跋涉回京,先去歇息吧。”
黎明告退,房間内隻剩下兩人。
行千鹭開口道:“如今線索斷在這位表妹的身上了。”
“不,”白逸徵微微一笑,“線索沒有斷。”
“殿下還有辦法?”
“無論是應皇君還是那位四小姐,這兩人中一定至少有一位,與母皇産生了交集。如果母皇當時真的去了江南,别人不知,太女府的下人還不知嗎?母皇出行是為了公事,對于京都的人來說,并不用偷偷摸摸的,也不用殺人滅口,所以比較輕松就能驗證,母皇是否去了江南。”
“但太女府的下人,如今都在宮中吧?”
白逸徵點點頭:“是的,所以明日,我會回一趟宮,妻主與我一起嗎?”
行千鹭想起趙岚湘要約那個公子的事,估計也是這兩天,快的話說不定也在明日,所以她搖搖頭:“我就不進宮了,殿下此行注意安全。”
白逸徵是知道母皇對行千鹭一直不是很喜愛行千鹭,也怕行千鹭進宮會受到刁難,所以也沒像往常一樣要跟行千鹭黏在一起,隻是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第二日一早,白逸徵便入宮去了,畢竟目的不能太明顯,白逸徵還要探望禇貴君,然後同陛下一起用膳,而行千鹭則是在快接近午膳時,收到了趙岚湘的消息,說約了那位鄭公子在醉鄉樓吃午飯。
行千鹭緊趕慢趕地趕到醉鄉樓,趙岚湘早就給她安排好了,選了一個包間,在一扇屏風後有隐藏空間,隻要不仔細檢查,發現不了。行千鹭剛坐好沒多久,就聽到趙岚湘領着人來了。
行千鹭聽着小二很快上完了菜,然後退了出去,房間時隻有他們二人與各自的随從,趙岚湘也開門見山地說道:“鄭公子,今日約你出來,你應該知道所為何事吧?”
“知道的,趙小姐。”聲音柔弱不堪,“但是趙小姐,我是不會放棄的。”
“為什麼?”趙岚湘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并不喜歡你,并且因為你,惹惱了我的正君,我的家裡因你變得一團糟,你若真的嫁進來日子不會好過的。”
大概是鄭公子表現出了傷心的樣子,趙岚湘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隻能強裝着鎮定說道:“诶你,你别難過,你若是答應我放棄這門婚事,我便給你大批錢财,足夠你一生無憂,送你遠離京都,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此事,再幫你找個好妻主,如何?”
“可是,可是我是真心想嫁給趙小姐的。”語氣中帶着一些哽咽。
趙岚湘語氣一沉:“鄭言筠,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要什麼你最好現在提,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等你真嫁了進來,你苦難的日子可就開始了,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與正君成婚不久,你若是此時進府,就是打了正君的臉,我的正君家世雄厚,到時候你死的不明不白的可别怨我沒提醒你。”
“趙小姐,趙小姐不信也是應該的,”鄭言筠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我那日本來是想輕生的,但趙小姐救了我,把我抱上了岸,我那時就覺得,趙小姐好溫暖,我撿到了你遺落的玉佩,我以為是天定的緣分,于是我讓人挨家挨戶地找,我想,無論你是多麼平凡的身份,甚至可能是誰家的奴仆,我也要嫁給你。”
鄭言筠繼續說道:“可是,可是我沒想到,是我想多了,那樣好的女子,怎麼可能身份普通呢?趙家大小姐啊,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家世,我根本夠不到。”
趙岚湘聞言沉默了,行千鹭卻心下一沉,但她也并未插手,仍然靜靜地坐着。
鄭言筠的情緒激動起來:“我喜歡趙小姐,隻是喜歡趙小姐這個人,我想和趙小姐在一起,無論是做側君,還是做外室。如果甯公子不放心,我可以喝絕育的藥,我永遠不會威脅到甯公子的地位。”
趙岚湘相勸道:“何必呢?你是縣令的兒子,怎麼可以給别人做側君?”
“沒關系的,是趙小姐就沒關系的,我知道趙小姐想去邊疆,想保家衛國,言筠願意跟你一同前往,照顧趙小姐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