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趙岚湘後,白逸徵正好匆匆趕來,行千鹭連茶水都沒能喝上一口,白逸徵就推門進來了。
“殿下?”
白逸徵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看到趙岚湘的身影,強壓着怒氣問道:“趙岚湘呢?”
行千鹭回道:“已經走了。”看着白逸徵的臉色,她隐約猜到了白逸徵來這的原因,“殿下知道了趙家發生的事?”
白逸徵大步走到她面前:“她跟你說了?她還好意思跟你說?”
行千鹭安撫他道:“是與我說了,殿下,照我看來,錯也不全在岚湘,遇見人落水,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白逸徵冷笑道:“是,她沒錯,她救了人,還多個側君,坐享齊人之福,她當然沒錯了,她多快活啊。”
行千鹭歎了口氣:“殿下,不要無理取鬧了,這也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我無理取鬧?”白逸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是她剛成完親就在外面拈花惹草,如今這才幾個月?一年都不到,就要納側君了!”
“她是趙家嫡長女,上面還有祖母祖父,母親父親,姨母姨父,納側君是遲早的事。如今意外發生,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白逸徵眼角都有些泛紅,質問着行千鹭道:“所以你覺得,她做得是對的?”
行千鹭輕歎一聲:“她做事确實莽撞,不計後果,但不能說她做的是錯的。”
白逸徵完全沒有聽進去:“所以你們女子,就是朝三暮四,就是見一個愛一個!”
“好了殿下,”行千鹭揉揉眉心,疲憊地說道,“不要在這裡發火了,岚湘已經回府了,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那位公子才對。”
白逸徵看着行千鹭難受的樣子,也冷靜下來,有些懊悔自己的态度,又不是妻主做的,自己兇妻主做什麼,他軟和了語氣說道:“他們二人的事,往後再說,我來找妻主是想告訴妻主,黎明已經到府中了。”他找行千鹭本來就是為了此事,哪成想半路聽到了趙家的破事。
行千鹭一怔:“對,差點把黎明的事忘了,她已經回來了?帶回來了什麼消息。”
“還沒問呢,想着等妻主到了一起問。”
行千鹭點點頭,起身:“那走吧。”
行千鹭剛走入大廳,就看到一女子背對着他們,聽到動靜,女子轉過身來,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紀,面容清秀卻冰冷,眼底有肅殺之氣,看到兩人立馬行禮,動作幹脆利落,想來也是位靈武雙修的高手。
白逸徵介紹道:“妻主,這就是黎明了,”然後又看向黎明,“什麼消息讓你非要回京禀報?”
“兩個月前,殿下讓屬下查應皇君出嫁前的舊事,恰好家妹府裡有個下人,從小在應府所在的城池長大,因此對應府的事有所耳聞。”
“傳聞,應皇君出嫁前兩年,府中一直住了一位表妹,那位表妹十分愛慕應皇君,所有人都知道,兩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但表妹及笄那年,突然病逝了,然後立馬就有了先皇為陛下與應皇君賜婚一事,兩件事情十分連貫,所以當時大家私下有很多謠言。”
“什麼謠言?”行千鹭問道。
黎明有些遲疑,白逸徵見狀直接道:“說,這又沒有外人。”
黎明面露難色,但還是開了口:“說是陛下對應皇君心生愛慕,但應皇君已經與表妹私定終生,于是陛下暗中派人除掉表妹,應皇君知道了這件事,所以當時甯死也不願嫁。”
行千鹭問道:“那表妹是從小就在應府長大嗎?”
“不是,”黎明搖搖頭,“是應皇君出嫁前三年才到的應府,算來當時應該十二歲。”
行千鹭若有所思道:“說不通啊,陛下一直在京都,未去過江南,又怎麼會認識應皇君?難不成,是表妹之前到過京都,然後陛下與其産生矛盾,所以想奪了她的意中人?”
“不對,”白逸徵皺着眉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表妹當應府的那一年,正是母皇被封為太女的那一年,那一年,在江南發生了一件大事。”
行千鹭一愣,然後立馬反應過來:“殿下說的是江南都督貪污案?”
“沒錯,”白逸徵點點頭,“當時的證據,正是母皇提供的。”
“所以殿下懷疑,當年陛下身為太女,為調查此案,親自下了江南,并結識了應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