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徵看着身側的行千鹭,突然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将她帶到自己腿上。
行千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回過神時已經坐在了白逸徵的腿上,她輕輕掙紮了一下,然後輕聲詢問道:“殿下?”
白逸徵将頭埋在她的肩頸處,似撒嬌似委屈地說道:“妻主,我們是夫妻。”
行千鹭聞言,默默停止了掙紮,雖然不習慣這樣的親昵,但她知道這是夫妻中的正常舉動,她應該習慣,于是她将僵硬地頭靠在白逸徵的懷裡,把話題又轉移到連錦身上:“那殿下以後也别對連錦那麼嚴厲可以嗎?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察覺到行千鹭的妥協後,白逸徵眼裡閃過一絲得意的笑,當下也不再計較連錦的事:“好,我以後有什麼不滿對妻主說,妻主再告訴連錦,可以嗎?”随即又狀似不滿地摟緊了行千鹭,“妻主怎麼對連錦那麼好?她早就不是小姑娘了。”
“連錦嗎……連錦是我整個行府,最信任的人了。”行千鹭輕聲感歎道。
白逸徵以為她說是行府下人,也沒在意,隻是有些疑惑:“我還以為會是鐘姨。”
“鐘姨和其他人都一樣,最在意的都是行家,”行千鹭淡淡地說道,“隻有連錦,在意的是行千鹭這個人罷了。”
白逸徵聞言有些不滿:“不隻有她,我也隻在意你。”
行千鹭将下巴搭在白逸徵的肩上,扯了扯嘴角,眼神淡漠,沒有回應。
白逸徵以為行千鹭是不好意思了,笑着擁緊了她,他的妻主,果然還是小孩子,動不動就害羞。
經過下棋一事後,仿佛釋放出了白逸徵的某種天性,如今動不動就纏着行千鹭要摟摟抱抱,撒嬌也愈發得心應手,行千鹭也逐漸習慣了這種親熱。
兩人親昵了好幾天,這天,白逸徵突然一臉鄭重地來書房找行千鹭。
許久未見白逸徵幹正事時的樣子,行千鹭不由得有些恍惚,随即立馬回過神來問道:“殿下,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逸徵熟稔地将行千鹭拉起抱在懷裡,雙手摟上她的腰,這才開口道:“妻主還記得刺殺一事嗎?”
行千鹭聞言瞬間反應過來:“有結果了?”
白逸徵點點頭:“雖然沒有證據,無法定罪,但母皇已經對二皇妹心有芥蒂,根據宮中傳出的情報,羽林軍應統領要被撤職了。”
行千鹭皺眉:“姓應?莫非……?”
“沒錯,應統領是二皇妹父族的人,如今母皇已經對二皇妹殘害手足有所懷疑,自然不會将羽林軍統領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由應家。”
行千鹭思索片刻開口道:“殿下同我說這些,莫不是要與我商議統領的下一任人選?”
白逸徵扶了扶她的發簪:“妻主還是一如既往地聰明,那不如妻主再猜猜,我中意的人選是誰?”
“岚湘。”白逸徵話音剛落,行千鹭便毫不猶豫地回答到,“是岚湘吧?”雖是疑問,卻語氣笃定。
白逸徵輕歎一聲,愛憐地摸摸她的臉:“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妻主,不錯,就是她。她喜歡武功,喜歡當武将,但趙家是不可能讓她去邊疆的,她能做的最靠近自己意願的事,就是加入羽林軍。”
“羽林軍有男有女,有靈衛有武衛,也有靈武雙修,同軍隊極其相似,軍隊守護一國安全,羽林軍守護一國之君的安全,職能也相似,再适合她不過了。”
行千鹭卻沒有絲毫喜悅,她沉默片刻,直視着白逸徵開口道:“我相信殿下想任命趙岚湘為羽林軍統領,絕不止她自己意願這麼簡單,其中必有殿下自己的考量,但是千鹭懇請殿下,能不能在在任命之前,親口問一問趙岚湘是否真的願意?”語氣恭敬,卻摻雜着生疏。
白逸徵聞言一愣,他當然看得出行千鹭對趙岚湘頗有好感,他以為行千鹭會很高興,但是此刻她人坐在他懷裡,明明是如此親密的姿勢,行千鹭的語氣卻像是兩個陌生人。
白逸徵面色一沉,握住行千鹭的手腕,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妻主,你當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嗯?”
行千鹭并沒有被他吓到,面容依然冷靜,她本想起身,卻被白逸徵按住,隻能坐在他腿上說道:“殿下,平日裡我們是夫妻,但政事面前,我們是君臣。按理說,千鹭不應該左右殿下的想法,但趙岚湘是千鹭的朋友,千鹭亦不能不管不顧。”
“所以千鹭隻能以一個普通臣子的身份,懇請大皇子殿下,不要罔顧她本人的意願。畢竟若人心不忠,無論如何安排,都未必能達到殿下想要的效果。”
白逸徵氣笑了:“所以,你以為,我是為了利用趙岚湘?”
行千鹭低垂下眼簾:“不是利用,為皇家做事,本就是她的榮幸。”
白逸徵松開了行千鹭的桎梏,站起身,冷笑道:“既然是榮幸,那她好生受着便是。”說罷,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