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共同用了晚膳,此時天色已晚,就算再戀戀不舍,趙岚湘也隻能帶着甯蘊辰告辭了。
那兩人走後,行千鹭、白逸徵也回了房,白逸徵帶着些幽怨說道:“妻主好像很喜歡趙小姐。”
行千鹭察覺到了白逸徵的失落,但她不理解其中緣由,隻得認真地回答到:“趙小姐性格很有趣,殿下不覺得嗎?是她哪裡做得不好惹了殿下嗎?”
白逸徵不知該回什麼好,隻得郁悶地躺下身,半晌,才悶悶地說:“沒有,她沒惹到我。”
行千鹭還想說些什麼,但白逸徵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交流的樣子,行千鹭也隻得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第二日清晨,行千鹭起身時,白逸徵已經起了,她以為白逸徵有政務在處理,也就沒在意。但行千鹭梳妝好剛走出房門,一道寒光就閃過她的雙眼,她微微眯了下眼,然後定睛看去,就看到白逸徵也身着黑色勁裝,在院中舞劍。
趙岚湘的劍勢,淩厲中帶着柔媚,而白逸徵的劍勢,充滿了冰冷和殺氣,一個轉身之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踏在樹幹上,樹枝晃動,一時間花瓣紛飛,與黑衣劍客形成鮮明對比,又逐漸與之融合。
行千鹭看着院中舞劍的某人,有些了悟,頓覺無奈,居然是連這也要比較。
白逸徵收勢後,立刻朝行千鹭湊來,有些神情倨傲地問道:“妻主覺得剛剛的舞劍如何?”
行千鹭溫和地說道:“很不錯,我不懂劍,但依然能感受到其中的殺氣。”
白逸徵挑眉:“那比之趙小姐如何。”
“各有千秋。”
“哼。”白逸徵有些不滿意這個答案。
“殿下又何必與她相比呢,劍的最終用途是武力,殿下武功高強,在這方面絕對超過岚湘。”行千鹭安撫道。
白逸徵别扭地扭過頭,心裡嘀咕,還不是你一直盯着那個趙岚湘看,我當然知道劍的最終用途是武力,但我不可能每天殺個人給你看吧。
“不過今日,那兩人倒是沒來呢。”行千鹭若有所思。
白逸徵心虛地沒敢接話,他昨日可是特意叮囑了甯蘊辰,叫他管好他妻主,不要有事沒事來行府。
看到行千鹭在想些什麼,他趕忙打斷行千鹭的思緒:“那今日就隻有我和妻主兩個人了。”他想起昨日思考的需要兩個人且隻能兩個人做的事,對行千鹭道:“妻主,不如我們下棋吧。”
“下棋?”行千鹭無奈地道,“可是我不會下棋。”
白逸徵有些錯愕,他以為行千鹭這樣的性格,肯定棋藝高超,但即使不精通,身為世家貴族出身,也不應當一點不會才是。
看出了他的驚訝,行千鹭微微一笑:“行家就像是以前的武将世家一樣,除了靈力,什麼都沒有,不通文墨,沒有底蘊。再者,下棋是需要兩個人的,而我從來都隻有一個人。”
她說得平淡,但白逸徵卻聽得難受,想起他來之前,行千鹭就這麼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十年,就算有衆多下人又如何,終究是替代不了親人的陪伴。
“妻主,那以後,我陪你下棋,或者做其他事情,好不好?”
白逸徵的語氣柔和到連行千鹭都愣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笑着回道:“好。”
下人擺好了棋盤棋子,雖然有白逸徵的悉心指導,行千鹭還是輸得一塌糊塗,她卻毫不在意,到後面白逸徵都看不下去了,悄悄地讓着她。
就在白逸徵要又落下一子時,行千鹭阻擋住了他:“千鹭赢不了殿下,但殿下是否全力以赴,千鹭還是能感覺到的。”她将白逸徵手中的棋子拿過,放在本該放的位置,瞬間棋局輸赢已定。
看着自己慘敗的局面,行千鹭微微一笑:“下棋本就不在乎結果,重要的對弈的過程。”
白逸徵無奈地看着她,自己的妻主,永遠是這麼冷靜通透,他開口道:“妻主說得沒錯,是我狹隘了。”
行千鹭順手端起旁邊的茶杯想喝,卻被白逸徵阻攔了下來,兩人之前沉迷棋局,已經許久未碰茶杯了,他一摸茶杯,果不其然,茶水已經有些涼了。
白逸徵臉色陰沉下來,叫來連錦,訓斥道:“主人的茶水涼了也不知道主動換嗎?這樣的茶水也要給你們家主喝?不知道你們家主身子弱嗎?”
連錦低頭認錯,然後趕忙換了茶水。
待連錦再度退下後,行千鹭開口勸道:“殿下别生氣,之前我沒有跟她說過這事,她沒有注意到也是情有可原。”
白逸徵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哼道:“行家家主的貼身女侍,什麼都要主人說嗎,”随即又有些委屈地看着行千鹭道:“看她是你的人,我對她已經算寬容了,若是黎陽有這種疏忽,絕不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結束的。”
行千鹭走到白逸徵身邊,柔聲說道:“我并不是責怪殿下,隻是希望殿下不要厭惡連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