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師父說及“黃台”兩字時,我身旁的和煥好像輕顫了一下。
不過,我自己對于師父這番話倒沒有多大感覺——師父在說什麼啊?孤梅和黃台又是什麼人啊?
“孤梅……怎會落得這般模樣?”洞世大師長歎了一聲,“當年她還是個風華絕代的人啊!”
随後,師父拿起擱在旁邊的書籍,一共四本,但沒有一本的封面是有字的。
他随便翻開一本,寫的竟是笛譜!還描繪了一位妙麗女子坐在河邊柳蔭下吹奏着笛子,女子雖是畫像,但我看着她,那氣質仿佛躍然于紙上,能想象出來這是個大美人。
所以說,這些書又是什麼東西呢?
随後,師父接着翻開另一本,也是笛譜,他便擱下,再另翻一本——依舊是笛譜。
當他翻開最後一本時,我們才看到新的畫面:不是笛譜,而是圖畫,畫的是一位俊秀公子,折扇微笑。
師父再多翻幾頁,的确都是畫,沒有笛譜,一頁畫的是在湖上泛舟的翩翩公子,一頁畫的是在角亭看書的公子,一頁是月下賞花的公子……
隻是,我怎麼看都覺得,畫上的公子都是同一個人,唯有場景、造型不同而已。
當中,讓我有點感覺的是在某一頁中,那公子坐在河邊柳蔭下吹奏笛子,這場景和動作,和之前那本書裡也是河邊柳蔭下吹笛的大美人的神韻,仿佛如出一轍。
“這難道就是孤梅和黃台?”洞世大師道。
這下,輪到師父緩緩合上書本,長歎了一聲,“孤梅啊,當年多少英雄豪傑心裡的一段傳奇……”
再晚些時候,我讓大師兄給我講解了一下孤梅和黃台。
“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我覺得你找師父會比較好。”起初大師兄是拒絕的,但他被我一句話搞定了:
“大師兄很久沒有給我講故事了。”
“……好吧。”大師兄無奈地笑笑,“說起來,這是師父那年代的事情了。”接着,他翻開了那本描繪着吹笛美人的曲譜,我好奇地睜大了眼睛細細看這圖畫,“上面的是……?”
“孤梅。”
大師兄說罷,我就拿過這本笛譜,瞅得更仔細些了,這畫上的美人披散着一頭烏黑的長發,一襲純黑長袍,不添任何修飾,氣質出塵,但更讓人注意的是她額間似乎有個小黑點,不知道是圖畫剛好髒了這一點還是她生來就是有這一點痣。
“當年,有一個名譽蠻高的門派,叫做聽梅軒。軒裡之士要麼是文人墨客,要麼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總有一樣擅長,可謂是風雅之地。日間軒裡訪客挺多的,都是些風雅之士互相探讨切磋,直到入夜後,聽梅軒閉門不招待客人。他們日間做些風雅之人該做的風雅事,但到了夜裡,他們做的是些‘特别’的事,比如說收人錢财替.人.消.災.的暗殺行動。而聽梅軒的主人正是孤梅。”大師兄說罷,看向我手裡的笛譜上面的圖畫。
“就如師父和大師所說的,孤梅長得很漂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是風華絕代,追求者特别的多,甚至不少人為了可以經常到聽梅軒看看她,學起了琴棋書畫。而孤梅最有标志性的,就是她眉心處一朵黑色的梅花,是入骨的美。”
我這才恍然大悟,什麼小黑點,原來是朵黑色的梅花啊!隻不過應該畫梅花比較麻煩,所以畫這幅畫的人為了省事才點了個小黑點了事吧?
“這眉心的黑色梅花是天生的嗎?好特别。”我感歎地,雖然我手裡捧着的不過是一幅畫,可是我看着看着,卻不禁被它吸引住了,畫上的這個人女子,越看越美。
“或許吧,好看嗎?”
“嗯,好看。”
“據師父說,孤梅可是那一代不少英雄豪傑心裡的一段傳奇,應該就如她眉心這點黑梅花,印在了他們的心上。”
孤梅常着一身黑衣,披發示人,猶難掩她出衆的氣質,所過之處,大多會成為吸引人的一道風景線,就算是走在大街小巷上,也能引來紛紛目光。
直到收了黃台作徒弟,黃台送了一支紅梅檀木簪給她後,她就把披散的長發挽成髻,用這支紅梅檀木簪固定。
“這是黃台。”大師兄拿出那本就隻有圖畫的書來,修長的手指掃過書上畫的公子哥,“年輕的時候長得挺俊秀。”
“年代很久遠了,現在的黃台下落不明,不過聽說已經是個瘋瘋癫癫的老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