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國王和奧利維娅公爵都詫異地看了梅麗莎一眼。
而羅蘭公爵沒有說什麼,他對這種龍倌家的語言有所耳聞,不止是龍倌會使用,必須學習這種語言更是寫在了王室家族傳承的祖訓裡。
畢竟他的第二任妻子是國王的姐姐,梅莉斯.德雷弗德。
或許妻子生前教過女兒如何使用這種語言也說不定。
“(菲爾卓科族語)你會說菲爾卓科族語?”奧斯塔斯國王問道。
“(菲爾卓科族語)是的,陛下,我母親生前教過我一點。”梅麗莎恭敬地點頭。
實際上,學習菲爾卓科族語這條祖訓的傳承已經在王室中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就連奧斯塔斯國王說得也不那麼流利。
在蘇羽落聽來,這倆人的語法和發音半斤八兩。
但裡斯确實是學習得很好,看得出來他有在練習。
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奧斯塔斯國王陷入了沉默。
“能夠親眼看到真正的龍,鄙人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一個厚重的聲音突兀地打破了沉默。
梅麗莎微微起身,告訴龍倌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這位是北境王公,素有‘冰須的巨虎’之稱的裡道斯.法塔諾大公,與您一樣屬于王國外的大領主,北境的三塊領地在六百年前就脫離了王國。”
蘇羽落點點頭,她記下了。
瓦萊莉安有時也會告訴她一些關于貴族們的事。
北境苦寒,民風剽悍,格外慕強,龍王們用龍燒垮了他們的城堡,也依然有一半的人叫嚣着反抗,直到他們的牛羊被龍吞食了大半,苦于饑餓和戰争困乏的北境人才投降歸入王國。
但是龍王沒有了龍,剽悍的北境人自然就不對國王買賬,紛紛宣布獨立,隻剩最南端的一塊還在王國内。
當然,恐怕現在這位北境王公真的看到了龍,也不會屈服于王國,畢竟龍王和龍倌的關系已經解除,所有的龍實際上都掌握在和龍王交惡的龍倌手裡。
一時間,看台上的氣氛有些微妙。
“我今日出席是為了觀看我騎士的勇武表現,而不是來炫耀我的龍的,如果是為了炫耀我的龍,我為什麼不騎那頭最大的龍呢?”
蘇羽落打了哈欠,終結了這種令人不悅的氣氛。
“可是您錯過了。”
梅麗莎一邊幫莉拉把箱子裡的茶點拿出來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說。
“但我是個瞎子,眼睛看不見,我隻需要在紋章官宣布她的勝利時站起來拍手鼓掌就好了,況且她不是還有一場。”
“您不知道您錯過了多麼精彩的一場比賽。您的騎士瓦萊莉安.德雷弗德擊敗了來自貝赫裡特家族的羅蒙.布萊克,一如當年梅拉德.德雷弗德一世擊敗雷亞斯.貝赫裡特大公。”
梅拉德.德雷弗德在菲爾卓科的幫助下擊敗貝赫裡特大公并在貝赫裡特的領地上自立為王,這是王國興起的開端。
“那位騎士還很年輕,但她的技巧确實在年輕人中屬于佼佼者。那位騎士是您的侍從嗎?公爵?”裡道斯.法塔諾贊許地點頭。
“啊……如果非要論身份的話,她先是國王的私生女,然後是我的侍女,再然後是我的騎士。或許是認為太恥辱了,國王把她送給我做侍女。武藝的修煉全是她自己所為,我隻是為她提供了一些……物質上的支持而已。”
蘇羽落把玩着手上的戒指,轉來轉去,漫不經心地回答。
“隻要我在她身上得到的收益大于在她身上的投入……我本人是不在意她的身份或者地位之類的。”
雖然很想對國王老登說,你的私生女經常想和我啵嘴,但是為了不讓老登察覺她和瓦萊莉安的關系很近引來對自己的殺身之禍,蘇羽落還是裝得很冷漠。
“同樣是私生子,為什麼瓦萊莉安爵士就如此優秀呢?”梅麗莎歎了口氣。
了解梅麗莎和羅蒙關系的人都知道她意有所指。
“畢竟瓦萊莉安也是有龍血的人,可以不優秀但一定不會差。”蘇羽落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之後就不再說話。
對于無法看見的她,所謂的騎槍比武隻是小地圖上兩個圖标不斷移動,然後靠近,接着耳朵裡聽到觀衆的歡呼和紋章官的宣告。
為了證明她沒有睡着,她不斷地打着哈欠。
直到紋章官喊出瓦萊莉安的名字。
“接下來是和平之盾與戰争之盾的交鋒!東方!觸摸戰争之盾,為國王而戰的安格瑪.忒.洛森!”
“西方,觸摸和平之盾,擁有着傳奇座駕的新秀騎士瓦萊莉安.德雷弗德!”
“但由于一方觸摸了戰争之盾,所以,雙方将賭上性命進行這次決鬥!而觸摸和平之盾的騎士可以獲得二倍積分!如果瓦萊莉安騎士不願意進行本輪對決,可以扣除二十積分重新選擇一名對手!”
“切。”梅麗莎咋舌。
不難看出這是國王的手臂,讓人在抽簽裡動手腳,無論是讓瓦萊莉安因為積分不足而淘汰還是幹脆殺了她……
而且不惜用上自己最忠誠的騎士安格瑪。
“我需要向我家大人請示一下。”
瓦萊莉安舉起手,然後騎着馬走到看台下。
“我的公爵,您願意讓您的騎士賭上性命去和安格瑪爵士對決嗎?”
蘇羽落摸了摸下巴:“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