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籠連忙打斷:“夫人…,都退了還是不要提了。”
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千萬不能再提。
雪夫人歎口氣,繼而溫柔一笑:“那之後再與你說。”
“好。”謝靈籠放下心來。
“我去看看松落,你先熟悉一下院子,若是無聊了,便去與松落一起。”雪夫人說完又補充一句:“我最近不甚得空,麻煩靈籠多看看松落。你們同齡人相處會比與我們相處更自在一些。”
“我會的,夫人。”謝靈籠說道。雪夫人便離開了。
在院中走走停停,看了一會兒,算是熟悉了後坐一旁撐着腦袋無所事事了。
此時距離晌午還有一個時辰的樣子,陽光正明媚着,婉轉動聽的鳥鳴忽長忽短奏起。
不知道雪松落怎麼樣?謝靈籠手指輕輕在臉上敲動着。
去看看好了。這般想着,也便站了起來朝着雪松落的院子走過去了。
不稍一會兒便來到了雪松落的院子,見其在院中站着,有一些好奇。
“雪松落?”謝靈籠喊着,跨一步走進來。
“你怎麼不在房間裡面躺着?”
“正要進去。”雪松落說着,等謝靈籠走到面前:“你來有事?”
“看看你。”謝靈籠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有一些無聊。”
“嗯。”雪松落側過身:“進來吧。”
便轉過身,把人往屋裡領過去。可是走進去發現去的并不是卧房而是書房。
“你想看書?”謝靈籠看着琳琅滿目的書籍,跟她在月宮那裡,月金枝給她安排的書房書目還要多。
“你不是無聊嗎。”雪松落說道:“看書解悶。”
“這倒也是可以。”謝靈籠跟着坐在書桌前:“你很喜歡看書?”
“長輩不讓出門,便養成習慣了。”雪松落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謝靈籠知曉雪松落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再詢問過多之事。
“母親,與你說了何事?”雪松落的書桌上還有一本未看完的書,他随意翻動兩頁後問道。
“并沒有什麼。”謝靈籠說道:“讓我無聊便來找你。”
“嗯。”雪松落回應着,默默看書。
謝靈籠看着他的書,忽然瞧出幾個字:因果論。
“因果關系,你在看這個。”謝靈籠有興趣地說道。
“嗯。”雪松落将書推到謝靈籠面前:“你要看嗎?”
“我瞧瞧。”謝靈籠就着雪松落的這一頁看起來。
上面有些一些因果關系,比如親人之間存在因果比較重,像父債子償這般;好友之間因果會比較淡,隻要不是一方過于壓迫,另外一方并不會受到迫害;人與人之間也會因為一些情況而挂上因果,比如幫助,比如傷害等等。
“這裡不太對。”謝靈籠指着一處說道:“将因果寫得有些簡單了。”
“嗯?”雪松落看向她指着的地方。
“其實這個很複雜,不是有因必有果,也不一定先是因後是果,而且還要根據因着當時的事實,人物的情感而定。”謝靈籠說道:“況且這裡少了一樣重要的因果。”
“是什麼?”雪松落問道。
“姻親。”謝靈籠說道:“因緣與姻緣同音,也便說明這兩者關系非同一般。”
“姻緣這個比較難定,但是一旦擁有姻親關系,就默認是一起公擔責任,雙方家庭也會因為兩個人綁定在一起。”謝靈籠說道。
“為何難定?”雪松落眸光微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認可的一種,即便是夫妻雙方沒見過面,這份姻親是被承認的。”謝靈籠皺着眉解釋:“可若是夫妻雙方不承認對方,即便是父母再同意,也成不了。”
“另外便是一方同意,一方不同意。但是拜過天地不同意的哪一方會被強加因果,也就是同意這方的因果系數會增加,若今後出現何事強迫這方會背負更多的因果。”
“還有夫妻雙方同意,但是雙方家人不同意的,起初因果隻會存在夫妻之間,而後會順延到家人。但是…”謝靈籠停頓一下:“也不好說。”
“嗯。”
“反正姻緣很複雜,不太好解釋。”謝靈籠将書推回去:“其他的都還好,挺有理有據的。”
“你這麼跟我說這些,是準許的嗎?”雪松落問道:“我看過天機山的傳聞,你們似乎不會與人說道這些。”
“不涉及命數這類的都可以說的。”謝靈籠回道:“其實天機山沒有你們想得那麼神秘。”
“便是命數一樣,也足矣讓人趨之若鹜。”雪松落說道。
“你說的沒錯。”謝靈籠點頭贊同雪松落的話:“可是,若非準許,一般都是看不見對方的命的。”
“準許?”雪松落道。
“是啊。”謝靈籠手抵住唇:“我們不會特意去查看别人的命數。但有一些人的命就像自動浮現在你面前,讓你知道的。而有一些你看不到就是不讓看,雖然可以強行觀看,但是對自身有害而無利。我師父一直跟我說的是,準許則看,不允則拒。”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的命格我就看出來了。”謝靈籠擡頭看着他:“知道你先天有不足之症,本應該早早離世的,可是你怎麼還活得好好的,我卻看不見,像一層紗一樣蒙住了。”
“所以,人各有命。但命數也不是絕對的。”謝靈籠一笑:“關鍵還得看人做了什麼。”
“嗯。”
“你要看什麼?”雪松落說。
“我自己去看看。”謝靈籠站起身走到書架旁,找到一本雜錄便又回來坐在雪松落對面。
房間中剩下了翻動書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