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了一個時辰,雪松落放下了書看着謝靈籠,不言語。
“怎麼了?”似是感受到了強烈的目光,謝靈籠适時擡頭。
“午時了。”雪松落說道。
轉頭看向窗外,豔陽高照,确實是午時了。
“要去用午膳了嗎?”謝靈籠也擱下書問道。
“嗯。”輕微地點了一下頭,幅度太小根本看不出來。
将書合上,謝靈籠說:“走吧。”
卻又打量一下雪松落:“你要不要先喝藥?”
“之後飲。”雪松落從位置上站起身。
謝靈籠明了,也站起身:“你們的是在哪兒吃飯?”
“他們會送過來的。”雪松落答道。
也對雪松落是病人,怎麼會讓他走去用飯。
“那我該去哪兒?”謝靈籠笑着問道。
“你跟我一起。”雪松落走到門口,回頭看她:“我讓人準備了你的。”
似是沒想到雪松落會這麼做,謝靈籠眼睛微微睜大而後又眯起笑:“謝謝松落。”
“随我來。”
雪松落說道,出門帶着謝靈籠拐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面仆人正擺放這菜肴。
“公子。”仆人輕聲喚道,将菜擺好後,便什麼話也沒說。
“坐着吧。”雪松落說。
謝靈籠坐好後,便安安靜靜地吃着東西。忽然嘗到一樣很好吃的東西,想問雪松落這是什麼,卻又想起他之前說過食不言,将話咽下去了。
“你想說什麼?”出乎意料地,雪松落放下筷子問道。
“嗯?”謝靈籠也停住動筷子的手,指着一碗羹:“這是什麼,很好吃。”
“松子羹。”雪松落淡然說道:“千機閣特有的。”
“難怪。”謝靈籠說。
見謝靈籠沒多話,雪松落手指在筷子上反複摩挲一下:“…你喜歡這個?”
“嗯!”肯定地點頭,畢竟是獨一份的。
“好。”雪松落拿起筷子,繼續食不言了。
待用完飯,仆人也不知怎麼會計算時間一樣,剛放下筷子他們就敲門進來收拾了,順道将藥湯送了過來。
“下午可有安排。”雪松落喝完藥後,問道。
“沒有。”謝靈籠說道。
“我帶你去校場。”雪松落說道。
謝靈籠略帶疑惑地看着他:“去校場做何?你要練武?不成的,醫師說你不能動武。”
“不是。”雪松落說道:“不會無趣。”
“可是,你不是要養傷嗎?”謝靈籠問道:“不躺着會好一些?”
“養傷不能一味躺着。”雪松落多出一抹正經:“我并非柔弱之人。”
也是,養傷也不是一味躺着就能好,走動走動,活動筋骨會好的更快一些。
“你說的在理。”謝靈籠贊許道:“什麼時候過來找你?”
“未時便可。”雪松落聞言,細想一下回道。
“好。”謝靈籠說,站起身:“那我未時來。”
“嗯。”雪松落似是要送謝靈籠出門。
謝靈籠看着他:“不用送我,我自己知道路。”
“嗯。”雪松落應道。
走到門口,謝靈籠突然站住腳,轉而回來:“差點又忘了。”
說着便從儲物戒中将白衣拿出遞給雪松落,臉上揚起笑:“這個還給你,謝謝你的衣服。”
“嗯,不謝。”雪松落怔愣一瞬,将衣服接過來。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謝靈籠說着,出了門。
留着雪松落在屋裡,盯着手中的衣服,給它找了一個地方,放好後才躺上床。
未時将至,謝靈籠準時走進雪松落的小院,見人站在門口等候的模樣:“走吧。”
“嗯。”衣袂飄動,雪松落走向謝靈籠,兩人并肩而行。
還沒到校場,卻先聽見了兵劍相交之聲,叮當作響,未有停歇。
再走上幾步,入眼的便是一個偌大的校場,上面一群銀白衣衫的人手持刀劍在相互此時切磋。
“好多人。”謝靈籠停在校場邊緣,感歎一聲。
“平日這個時候,門徒都會切磋。”雪松落站在一邊解釋。
“堂弟?你怎麼來了。”雪柏岑本認真瞧着門徒們練武,轉眼看見了走進來的雪松落跟謝靈籠,于是收起劍走過來。
“無聊,過來看看。”雪松落回道。
謝靈籠一如既往地先行禮:“柏岑哥好。”
“靈籠不必客氣。”雪柏岑含着溫和的笑說。
“松落今日隻能看着門徒練武,不可擅自動武。”雪柏岑關切地囑咐着。
雪松落說:“嗯。”
“不過,靈籠若是有興緻,可以跟他們切磋一番。”雪柏岑将話引過來:“松落帶你來此,絕非隻是讓你陪他看看。”
“是嗎?”謝靈籠尋求答案似的看向雪松落。
“嗯。”雪松落承認。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謝靈籠心情大好,看着校場上的門徒,微微抿唇:“不過,與他們切磋我覺得有一些勝之不武。”
雪柏岑哈哈一笑:“無妨的,不使用靈力,隻切磋技巧,也是可以。”
雖是沒見過謝靈籠的武藝,但就憑借着雪女一事,雪柏岑也有大緻的判斷。
“也成。”謝靈籠眼睛一亮。是了,隻切磋技巧那就沒有什麼不公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