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心……”褪色者用手抹掉了濺在臉上的泥水,發出憤怒的叫喊聲:“我新換上的騎士套裝啊!”
褪色者的聲音在逼仄的空間裡回蕩,在場的人和螃蟹都隻能忍受魔音穿耳。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挂念自己的衣服嗎?騎士看了一眼褪色者,又看了一眼大螃蟹,還是決定看看褪色者要怎麼收拾這隻大螃蟹。
褪色者舉起法杖,連續施放了兩發輝石彗星(她的魔法還不足以施展更高階的帚星),兩發彗星在她怒火的加持下(?),擊中了螃蟹的要害,最終螃蟹倒地身亡。
“真是氣死我了!”褪色者的怒火還沒有熄滅,她甚至能嗅到衣服上沾染的暮土的臭味。
“你就别跟一隻螃蟹較勁了……”騎士無視了褪色者的怒火,走到緊閉的鐵栅欄前。透過栅欄的空格,他看到盡頭的拉杆機關:那是打開守墓者大門的機關。
“門鎖着……”騎士看到栅欄後的拉杆,“奇怪,難道還有别的路是我們沒發現的嗎?”
“可是我們一路走下來也沒幾條岔路才對?”褪色者收拾清楚衣服,這才恢複了理智。
“可能是哪裡有隐藏的道路,先原路返回,仔細找找。”騎士說道。
從梯子爬回上層,兩人發現原本應該被清理幹淨的骷髅衛兵再度出現。同時騎士還注意到骷髅身上點燃的黑焰。
“黑焰……”骷髅身上的黑焰和死靈法師手上的火把的一樣,看來這附近确實還藏着一個死靈法師。但是法師會藏在什麼地方呢?
正思考着敵人可能的藏身處,騎士的目光落在不停上下的鍘刀上,順着鍘刀上升的方向,他注意到甬道一側的上方還有一個不起眼的隔間。隻從下方埋頭前行,是不會注意到這個地方。
“沒想到那裡居然還有路,真虧您能發現。”順着騎士擡頭的方向,褪色者看到了隐藏的隔間,“我們要怎麼上去?”
“我們踩着鍘刀上去。鍘刀的厚度應該夠我們側身站上去。”騎士說道。
依照騎士所說的方法,兩人順利的到達上層,清理掉了召喚骷髅衛兵的死靈法師,礙事的骷髅盡數消失。褪色者也終于如願發現了通往下層的路。
從高處落下,褪色者終于到達拉杆機關的所在,拉動搖杆之後,終于聽到遠處傳來的厚重的開門聲。
“終于……”褪色者長籲一口氣。
“走吧。”騎士也覺得可以離開墓地了。
墓地的守墓人是一個墓地影子。這個怪物通身黑黢黢的,又會瞬移,身旁還跟着幾個骷髅。不過這個怪物的身闆非常脆弱,兩發輝石彗星就能将其輕松擊殺。
“雙賢魔法師的骨灰?”守墓者消失之後,褪色者拾起了掉落物,“能戴上雙賢輝石頭罩的魔法師應該很有實力……隻會輝石彗星和結晶散射嗎?”
褪色者失望地将骨灰收進置物包,心想還是兩位失鄉騎士的骨灰實力強勁。她又打開書跟前的寶箱,裡面是一個死根,這樣的話,又可以把死根交給野獸祭司古蘭格,不知道又能換到什麼好東西。
“沒有嗎?”就在褪色者滿意地收拾了戰利品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騎士突然開口。
“……沒有什麼?”
“黑刀烙印。”騎士頗為無語地看着褪色者,“你不會忘了我們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吧?”
“額……可是我們已經把墓地裡能去的都去了,沒有發現什麼黑刀刺客?”褪色者回想了一下剛才路線,确定沒有遺漏了哪裡。
“那就是幻影牆了……”上一個遇到黑刀刺客的地方還是甯姆格福的一處地下墓地裡,那個墓地倒是一路暢通沒有多餘的阻礙。
“幻影牆會在什麼地方呢?”褪色者實在想不出來。
“再上去看看。”騎士考慮了片刻,說道。
兩人再度踩着鍘刀的刀片來到墓地的上層,走到上層的盡頭,在側邊就是往下通往底層的通路,被采摘的鈴蘭花的花枝還殘留在原處。
騎士從褪色者那裡拿過提燈,仔細地觀察着這一處空間。
“這面牆,比其它的牆面更深一些……”騎士伸手在牆面上一敲,視覺蔽障散去又是一處隐藏的通路。
“天哪……”褪色者發出一聲低呼,“黑刀刺客就藏在這裡了?”
“應該沒錯……這裡還有一個符文。”騎士指着地上的金色符文。
“‘狩獵死亡’D?他也在尋找黑刀烙印嗎?”對了,在圓桌廳堂的時候D說他另有打算,莫非這就是他的打算。
“不知道。黑刀刺客不好對付,絕對不能大意。”騎士抽出雙劍,穿過了封印的霧門。
兩人不是第一次和黑刀刺客交手,上一個黑刀刺客受了傷,但其靈活的身法和強烈的攻擊欲望讓人無法小觑。相比起之前的戰鬥,這裡的場地更加狹窄,使得騎士的雙劍在這裡難以發揮。
這裡的黑刀刺客完全沒有受傷的迹象,她身法靈活,手中刀身蜿蜒的短刀揮舞起來形同鬼魅,騎士的大劍也難以格擋。黑刀刺客的行動同樣克制褪色者,輝石魔法過于明亮的行動軌迹使得刺客能夠輕易地避開魔法,岩石球在這狹窄的空間裡也有誤傷騎士的風險。隻有輝劍圓陣可以在接近刺客的時候定點發射,但很快這招就被對手識破,無法奏效了。
看來還是隻能用老一套了。騎士一劍斬斷了黑紅色的刀刃,看了一眼褪色者身上的卡利亞騎士铠甲:這件铠甲應該能抵禦寒氣……
冰龍的咆哮響徹整間密室,龍吼帶着常人難以抵禦的嚴寒。黑色刺客身上的铠甲無法抵抗刺骨的凍氣,無聲的鱗甲上很快就結上一層冰霜。
被凍傷的黑刀刺客變得更加的脆弱,最終還是敗在騎士的大劍之下。
黑刀刺客倒地而亡,在其死亡的瞬間,一道燃燒着黑紅色火焰的東西從她的身上掉出來。火光燃盡之後,留下一個閃爍着藍色幽光的印記。
“嗯,這個就是黑刀烙印了。”騎士将印記撿起,仔細審視了這個蜿蜒扭曲的東西,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噴嚏聲,“……你很冷嗎?”我以為褪色者不怕冷來着。
“拜托您下次用龍飨禱告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褪色者凍得瑟瑟發抖,不時有鼻涕流出來——褪色者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新陳代謝的氣息。
“我要是說了,你的敵人也就聽到了。”騎士看了一眼褪色者身上結冰的騎士铠甲……好吧,自己身上有厚重的罩袍和披風,脖子上圍着一條搶來的圍巾,這樣的衣裝就是在雪山也感覺不到冷。
“這麼點地方還怕黑刀刺客跑了嗎?”褪色者覺得騎士就是在強詞奪理。
“那我把圍巾給你?”騎士把圍巾從脖子上解下,遞給褪色者。
“诶?可以嗎?”褪色者的哀怨之情頓時散去:這可是先生戴的圍巾啊!她毫不猶豫地就把圍巾圍在脖子上(也實在是冷得厲害),“謝謝先生。”
“……”騎士摸了摸脖子的位置,失了圍巾的鐵甲還是讓他感到一陣涼意,或許他能領會到褪色者的感覺了。
下次,再找其他的失鄉騎士要一條圍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