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你還是兩百多年前。”

“你放……”屁字還沒說出口伽音又想到了輪回轉世一說于是又換了句話：“你上輩子就認識我？”

“上輩子我救了你一命。”

“難道我說了來世報答你、當牛做馬這種話你這輩子才找上我的？”

“沒，你不知道是我救了你。”

那他說這話的意義是什麼？好像不是讨債來的。

“我其實不驚訝你會活着。因為我猜到她會跟你說什麼。”

“他？哈爾馬嗎？他也沒說什麼啊。”

她逃出來全是蒙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選。完全靠直覺，一種……雖然很怪異，但她有一種隐隐約約的感覺，感覺她懂他，他也懂她。好像一種默契，一種不需要交流卻能心意相通的默契。雖然她完全不想和這種人有默契，但就是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包括他說的“她”，明明她知道這個人不是哈爾馬不是吳老師，可除了這兩個人他們又沒有别的共同認識的人。

“是你把上輩子的事都忘了。忘了也好，有些事記着也是痛苦。”

“我都忘了你還叙哪門子舊？”

“不重要的東西沒必要記得那麼清楚。”

“……”好吧，比起當噩夢的主角還是當叙舊的氛圍更好些。而且當下也是個機會，她要更了解他才能找到逃生的方法。

“那你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我的愛人。”

他還真直言不諱，但是愛人這種東西他也配有？

“誰那麼倒黴被你愛上？”

“昭兒。”

“不認識。”

“我這次也找了她好久了。”

找另一個人的轉世，這什麼仙俠劇設定。

“找到她之後呢？”三生三世的虐戀？

“大概是殺了她吧。”

伽音又細細回憶了一遍他們剛才的對話，她沒提到仇人這個字眼吧？剛才他說的那個人也是他親口承認的愛人吧？

“不過也有可能不殺。得看她這輩子是什麼樣……這是個很難說完的故事，等你要死的時候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現在你準備怎麼找到那個女孩？”

這的确是個很大的問題。吳老師是給了她地址也看了照片的，但算下來吳老師也死了有十五年了，照片上十多歲的女孩也要有二十幾了，最要命的是她還是個該死的臉盲，萬一她女兒化個妝什麼的就算人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能忍出來。還有這個地址，這十幾年又是拆又是改的，誰知道會不會這個地址已經變成一個空樓了。本來時間就不夠，索命鬼還就坐在她旁邊，萬一嫌她找的慢直接推進玻璃裡怎麼辦？

看伽音不說話魇笑的更開心了。

“我來幫你找好了。”

“你有那麼好心？”

“早點讓你兌現承諾也方便我們開始下一場夢。”

很好，他還是挺專一的，就可惜了她的命。不過他知道自己的上輩子哎，這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誘惑吧。伽音偷偷看着魇的側臉小心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上輩子是什麼樣的人啊？”

“普通人。”

這算是什麼回答？

“我的生命很漫長，記不住無關緊要的角色。我還能記得曾經遇見過你已經很難得了。”

好吧，也無所謂，至少她已經知道自己上輩子的結局了。她好奇的是他為什麼會救自己，他都懶得記住她是什麼樣的人卻救自己的命。如果說是為了她的靈魂那為什麼上輩子不把她抓起來要等這輩子。儲備糧？她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這中間的故事很重要，說不定就是她擺脫噩夢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