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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柒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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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本王去看看。”弘虔的口氣依然很平靜。

其實在弘虔趁着夜色到訪時思慎便已經嗅到了事情的不平常,弘虔借看孤本一事實際上是為了支開衆人與思慎書房叙事。

思慎垂首稱是,略有些不情願也不敢展現在臉上,隻能順從地站起來引路前去書房,等到了書房前,辨明便一如往常般守在殿外。思慎一直覺得弘虔于他們二人有天大的恩情,穆國公府又從來待自己兄弟二人不薄,從明城到江南,從少時跟在弘虔身後護佑安全到而今聽命于弘虔調動暗衛,業已數年。

思慎知道弘虔有許多難言之隐,也知道他整日裡活得戰戰兢兢,而暗衛作為王爺的底牌一旦不慎暴露将是掉腦袋的風險,思慎覺得這些種種,他自己來承擔就行,而辨明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他身後,永遠活在日光之下,那些見不得光的的晦暗,讓他一肩獨擔。

聰慧如辨明,又怎能不知兄長的良苦用心。隻是選擇默默走好哥哥為自己規劃的路罷了,如此,也算不負他的期待。

“思慎,快到女兒節了。”弘虔不經意地開口,蘸了墨,便草草寫下:

【本欲這幾日起身,奈何乞巧将至,欲與王妃等歡度,如何】

“王爺...您怎麼關心起這個了?”

[屬下覺亦可,然,夜長夢多,還望王爺早日啟程]

“近些日子王府喜事連連,本王覺得心中寬慰。聽侍女說起這乞巧節有着許多習俗,覺得頗為有趣。從前本王孑然一身,赤條條來去無牽挂,帶着你們兄弟二人,自然不會留心這些。現在咱們總歸是娶妻了,自然不能同日而語。”弘虔爽朗一笑。

【乞巧後假稱染瘡,務必盯好王府。屆時借城郊送菜大缸脫身,需先備糧草和馬匹】

“王爺言之有理。不過屬下仍覺疑惑,乞巧與這《踏歌行》有何關聯?”思慎也是筆走龍蛇,這些事情他曾每日反複推敲考量:

[王爺安心。暗衛失蹤一事太過蹊跷,王爺千萬珍重]

“本王想送羅姑娘一件小玩意兒讨她歡顔。但尋常的金玉之物難免落于窠臼。”弘虔将紙上悉數焚毀,待燃盡又寫:

【無礙。府内有異心者,切勿驚擾】思慎一驚,主仆二人一直提防着那些或明或暗的錦衣衛,卻不曾想千裡之堤潰于蟻穴。

思慎抱拳輕聲稱是,并從藏書中找出那本不染塵埃的《踏歌行》:

“王爺...恕屬下多嘴問一句,您與那羅姑娘,如何了?”

弘虔手指夾起那最後一張紙,扔進爐内:

“不知最近是遇見什麼事了,不願用飯,還在病着。本王去看她,被她用話刺回來了。”弘虔接過那本泛着黃的《踏歌行》,道。

思慎方才思索着關于羅绮煙的事情。之前王爺交代自己查有關羅姑娘遠赴邊關的夫君,又讓自己用些手段逼着寫休書,隻是王爺意思是先讓威烈将軍将其逐出行伍,再行逼迫。當時他唯恐李谟不配合,于是先讓威烈将軍以權勢引誘又以過往與他人行婚約之事脅迫之,李谟這個小人十分配合,當即表示會與過往摘個幹淨,洋洋灑灑揮毫而就。氣得當時威烈将軍看到書信先踹了這厮一腳,後以欺上瞞下之罪将其軍/法處置,杖責數十後,扔進了大漠之中。思慎派去的人幾乎是明晃晃的,在無人處将李谟斬首,血染滿了黃沙,随即又被漫天的沙子掩埋。

然而百密總有一疏,近些時候他忙着婚儀之事,關于那封休書隻說從鳳州讓青鳥寄出,後竟也将此事抛擲腦後。想必羅姑娘是因為那封休書受了打擊,又因着身旁沒有人勸着,難免一時想不開。思慎認為,其實這些,也許都不比王爺打馬禦街過與她人成婚,羅姑娘來得痛苦。

思慎方才一直在踟蹰是否要将此事告知王爺,但想到作為身邊最親近的侍衛,若是欺瞞王爺,他才是真的孤家寡人了。且王爺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讓思慎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王爺...屬下知罪。”

弘虔正借着房内不怎麼明亮的光翻閱着《踏歌行》,見到思慎突然跪在地上,有些疑惑:

“你倒是說說,何罪之有?”

思慎将種種全盤托出,弘虔這才了然羅绮煙所謂“心結”是為何,雖然暗罵思慎辦事不利,休書不知道找個合适的時機寄出,但又想到這畢竟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從鳳州由青鳥傳書本就有許多不測,中間又經人轉手,難以估料。人逢喜事,難免有錯漏,弘虔若是一味苛責,難免讓屬下寒心:

“無事。起來吧。隻是提前了些。既如此,煙兒最後一點顧慮也應該是沒有了。”弘虔合上書頁,就要走出書房。

思慎這才起身,王爺最在意的,莫過于屬下的忠誠。若是他私自做主瞞下此事,若是他日王爺一旦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弘虔快步走出殿中,見到杵着像根柱子似的辨明,道:

“和你兄長不必來送。”

弘虔帶着十三回府後,讓人将孤本好生放好,便馬不停蹄地通傳鮑成教授關于牙雕的技巧,畢竟乞巧近在眼前,他既決定乞巧後一日啟程,那必得全身心投入钗子的制作中。弘虔學得認真,與鮑成兩人對坐于案幾前,不時移膝,讓鮑成答疑解惑。打磨這些物件兒,除了本身的技巧手法外,更要緊的是心靜。唯有心靜才能一點點地雕出那細枝末節的不同,而那難求的神韻就在這毫厘之間一覽無餘。鮑成有時也驚歎這位天/皇貴胄的專注與認真,本以為這位尊貴身份的王爺隻不過是圖一樂,卻不想這位王爺竟也甘願一心撲在牙雕技藝上。

一直到乞巧節前,弘虔經常是除了餐食外,都跟着鮑成學習雕刻,有的時候,隻睡兩三個時辰又起來趕工。緊趕慢趕,直到庫房中那些或優或劣的象牙被耗得差不多了,乞巧的前一夜,弘虔這才用那座南夷象牙雕成了個自己覺得滿意的钗子。

钗,兩股簪交-合而成,用以绾女子頭發。“寶钗分,桃葉渡,煙柳暗南浦”,這钗,除卻情意外,也暗含了離别。隻是不知道這離别,是她的越城之行,還是羅绮煙将赴漠北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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