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眼神一凜,護崔窈娘于身後,沉聲道:“藏好!”緊握劍,身如獵豹蓄勢待發,誓要撕碎所有敢于侵犯她領地的人。
一波殺手率先破門而入,林嶽揮劍迎上。劍刃相交,清脆聲響,火花乍現。林嶽劍法淩厲精準,招招緻命。身形矯健,于窄室輾轉騰挪,快如閃電,令殺手難以捉摸。
又一波殺手破窗襲來,林嶽側身閃避,反手一劍,刺中殺手脖頸。殺手吃痛捂住噴血傷口,兵刃落地,又有破風聲接踵而至。林嶽冷靜應對,一腳将來人踢飛出去,連撞數人,撞牆昏死過去。
另有殺手趁機自房梁直落而下。林嶽連頭頂都長了眼睛,猛地轉身閃避開來,以劍推開攻勢,将殺手逼退數步,抽了腰間匕首快準狠連捅數下,一甩血水,濺到不知哪個殺手的眼睛。
殺手頭領見屋中久戰不怠,定有高手,心中暴怒。因着屋子窄小,分批入内隻是送死。衆人不得手,恐夜長夢多,頭領親自殺将入内。劍法兇狠老辣,招招帶風。
激烈對決。
劍聲刺耳,獵豹嗜血後的眼睛在暗夜裡格外灼亮,如寒星閃爍,不斷尋找着頭領的破綻。而頭領則仗着力量與平日經驗,試圖壓制住深夜中的頑抗者。
百招有餘,林嶽抓住頭領的微小破綻,毫不猶豫地一劍刺向頭領的胸口。頭領急忙擡劍閃避,但還是被林嶽劃傷了右手手臂。痛在身怒在心,殺手首領聞着屋中膨脹到擁擠的血腥氣,更加瘋狂地攻向林嶽。不成功便成仁,能否再回長安領賞錢,就看這一着了!
林嶽身後便是崔窈娘,在她手下眼底,崔窈娘差點死了兩次,幼時是無力面對,這一次,她決不能再讓身邊的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她沉下心,利用房間裡少得可憐的家具和牆壁,靈活地躲避着頭領的攻擊,消耗着殺手頭領僅有的耐心,同時,也不斷尋找機會反擊,冷不丁就來那麼一下子,讓頭領始終無法摸清規律,占據上風。
月已置頂,殺手們漸漸發現林嶽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再往下拖延,怕是驿呈他們也會報官,他們開始打起退堂鼓,攻擊也變得不再果斷。林嶽趁機避開殺手頭領發動反擊,将幾個殺手逼退到門外。
目光餘處,她眼見殺手頭領在屋中轉了起來,隻得放棄其他殺手,又退守衣櫃門口,不讓任何一個殺手靠近崔窈娘。“人在衣櫃裡!” 殺手頭領着了急,出了聲,犯了大忌。
林嶽一聽,長安城裡的口音!果然,又是長安城裡有人要來殺崔窈娘!聽聲辨位,擒賊先擒王,林嶽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她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手中的劍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劍勢如狂風暴雨般向殺手頭領襲來。
殺手頭領也知自己露了破綻,陣腳大亂,索性出聲指揮:“殺!” 又是一輪激戰。
林嶽雖仍勇猛無比,但終究寡不敵衆,漸漸感到獨木難支。沒死的殺手們也站了起來,搖搖晃晃拿着明晃晃的兵器,林嶽身上添了不少傷口,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
再這般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她若是不在此屋裡解決殺手們,也怕其他姐妹盲目跑來相助,必須盡快找到破局之法。
懷中細長物咯着她的肋骨,腦中閃過一念,已是用過一次,再用一次又何妨!先把大家的命保了再說,大不了,大不了她帶着其他人遠走高飛,先活命!兩者相較,取其輕!
林嶽咬咬牙,決定冒險一試。她奮力擋開殺手的攻擊,飛身窗前。
“啪!” 信印在空中引燃,綻出橘色光彩。不知名的獸頭撕裂照亮了整個夜空。殺手們一見那開在空中的煙花,一時間愣在原地,又讓林嶽收割好幾人。
其他人隻知林嶽求助放出信号,卻不知這獸頭有何意義,殺手頭領卻是知曉其中厲害關系的。
“撤!” 殺手頭領呐喊,率先轉身逃離。其他殺手争先恐後,如喪家之犬往外逃竄。林嶽卻追了出來,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留一雙。焉知這些亡命徒會不會如幼時那般殺個回馬槍,林嶽殺紅了眼。
“窈娘,出來罷,安全了。” 林嶽敲敲衣櫃門。
内裡空空,沒人!
林嶽一把拉開衣櫃門,心已經死了大半,莫非是殺手們早已得手才佯裝撤退擄走了崔窈娘!她轉身就要再追!——有人摸住了她的腳踝。
床底下,灰碌碌的崔窈娘咧着嘴:“抓到你了。”
果不其然,獸頭信印引來姑墨州守備軍。
“是誰燃的這信印?” 守備軍頭領披着重甲,打量渾身浴血的林嶽。
“是我。” 崔窈娘站了出來,替她答道。
守備軍頭領神色嚴肅,環顧四周,見一片狼藉,心中已是了然。
“信印非同尋常,你為何會有?”
崔窈娘知其一不知其二,正不知如何作答。
“撿的。”林嶽在她身後無所畏懼地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