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說的那樣發生了該發生的事。就算是和路修遠在一起時心髒也沒有那麼快地跳動過，也沒有那樣被突然而來的情緒沖昏了頭做過這樣的事。
沒有聽到我的答案，一聲脆響後一罐啤酒放到了我的眼前。
“你哪兒來的啤酒？”
“剛剛和早餐一起叫的，我知道你昨天在那麼吵的地方不會好好說事。但如果不喝酒的話，也絕對不會說任何的事。”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了解我的人？說實話我雖然把李賢當作這麼多年的朋友但對我而言朋友也僅僅是朋友而已。我與人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總覺得自己不屬于他們的世界。李賢就更是了，我絕對不是遇到問題會找人傾訴的性格，更不會像普通人那樣沒事就叫朋友出來吃一頓喝一頓。要不是李賢某種意義上纏着我我絕對不會這麼頻繁和他産生往來，而事實上，就算是我們兩個畢業後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系。
都怪他那頗有氣勢的撞地，我沒有在意滿是泡沫的啤酒讓我的手指變得粘嗒嗒的，爽快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嗆了一陣。
“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并不是同性戀或是雙性戀。”
被他說中了，那一箭是十環。我甚至都沒有想到這種助攻能讓我們的關系進展如此迅速，情不自禁的熱吻，情不自禁的擁抱，直到我做了那個錯誤的動作扒下了他的褲子。
“噗——噗哈哈哈哈。”
這就是我難以啟齒，甚至是我難以面對自己的原因。我并不是一個純愛派平時也有滿是欲望的時候，但我卻在那個時候吐了。在沒有喝任何酒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的情況下吐了。
有些亂哄哄地不知如何是好後我就離開了家裡，隻記得他說些沒關系之類的安慰我的話。在街上逛到深夜不知還能去哪裡後把我這位朋友叫了出來。我們沒有别的愛好于是隻能去喝酒，然後就發生了造成眼前這場景的一切。
“你真是三十五歲不是十五歲嗎？不，現在十五歲的孩子也不少有這方面的經驗了吧？”他随手拿起了我剩下的啤酒喝了一口。
“所以這打破了我對自己的認知，我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談戀愛了。我其實并不喜歡男人對吧？”
“所以你看AdV的時候就有感覺嗎？”
“不知道，也看過不少的Another vision系列。”
“所以你現在懷疑自己對路修明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愛情，而隻是對兄弟的喜歡。就像我們之間一樣。”
……
并不僅是無語而已，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明自己這一刻的想法。
“有什麼好奇怪的？反正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純愛派。而且你也不是什麼深山老林出來的，你也知道現在不少Side吧？這有什麼好糾結的？”
嗯……Side？我本來就應該意識到這個而已，我不是也早就意識到自己是個怪人了嗎？
“所以你就這麼把他晾在了家裡？褲子都沒拉上？”
“很誇張吧？”雖然我的生活本來就沒有劇本，但從沒有這樣沒有章法過。
“你知道他為什麼一整晚都沒有找你嗎？”
“他會接受這樣的我嗎？”
“如果他不會接受他為什麼還要花這麼大的代價來追求你？你是有錢還是有顔還是年輕健壯器大活好？”他指了指那邊說，“他之所以沒有聯絡你，是因為你的手機沒電了。”
我這才想起手機的事，連忙打開後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時間。今天不是周末，我這個點還沒去上班算是曠工了吧？不用說一打開就是各種消息的推送，不管是劇組還是公司大家都在不停找我。
“還好他有艾勳的聯系方式，聯系上我後知道你一切安好。”叮叮咚咚的推送聲中，李賢如此說到。
當中也免不了有他傳來的信息，不過我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他，于是先打電話給了阿英。
“哦，沒事兒。我已經幫你請假了。”
“那……黃玉軒的事……”
“昨晚沈老闆找了位有資源的老闆吃了頓飯，他願意把他的一個小相好塞進來替代黃玉軒的位置，順便也好替換其他幾個人來推他們公司的新人。聽到這消息後今天早上黃玉軒的老闆打電話過來賠罪，估計是那小子也知道了自己的地位主動過來認錯了。不過說實在的那位老鸨子手下的人也挺不錯的，特别是改完劇本後的劇情挺符合演員人設的。”
“所以問題解決了？結果我們是踢掉黃玉軒還是……”
“隻是做戲做全套威脅下黃玉軒而已，不然他以後指不定再出什麼幺蛾子。我答應試鏡過那位演員後再給黃玉軒答複，不過定妝海報都發布了要換人不僅牽扯到費用還要考慮黃玉軒那些粉絲的反應，所以能不換人就不換人吧。而且讓他醞釀下情緒，正好也适應下這個新改的結局。”
“新改的結局？”
“就你昨晚發的那個。說實話我們不是也一直在讨論結局前這塊太平淡了嘛，這樣正好讓劇情更有張力，不至于過渡那麼多的垃圾劇情。”她說，“我覺得這劇本可以正式定稿了，再接下來隻要根據實際拍攝情況再做修改就好。如果你也同意的話讓小維整理下場次先交到總部那裡做最終校對。”
“嗯，還是我自己來吧。”
“别勉強了，你就趁着開拍前休息兩天吧。本來寫劇本壓力就已經夠大的了，又碰到這種事，休息好才能好好工作。劇本圍讀之前你都隻要好好休息就好。不說了，我要去看看他們表演課上得怎麼樣了。聽說一直都缺課的黃玉軒今天都乖乖來上課了呢。”
不給我回應的機會阿英挂了電話，要不是這個截點我可能要順口找出個理由去上班之類的話，這反倒是讓我松了口氣。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的天塌了，其實地球沒有我照樣正常地轉着。
沒多久後打掃的工具就到了，我和李賢一邊打掃起屋子一邊問：“說起來，這到底是誰家？”
“我家。”
“你家？”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爸媽十多年前就買了這套房子給我做婚房，五年前你幫忙那一番後他們接受了我和艾勳在一起，但一直想讓我找個人形婚生個孩子然後告訴了我這件事。但是我一直都沒這想法，所以這房子一直都空着，連裝修都沒有裝修。最近我才想起這房子所以學着網上的毛胚極簡風自己偶爾搞一下。”
“你還真有空，難道你不住那豪宅大平層還會想來住這種地方？”有錢真是好。
“我父母也老了，總得有個屬于自己的地方……你知道……兩個人在一起總還是會有些小矛盾，總會有那種想要自己一個人靜靜的時候。雖然還是第一次來住但知道有那麼一個地方總會讓自己有不少底氣。”
嗯，有錢真是好。不過，我剛剛擔心的那些事，竟然沒有一件事是真的需要擔心的。
“嗯……你不想回家的話這幾天也可以住在這裡。不過鑰匙被我搞丢了，等等我問問我媽要來了備份鑰匙再配兩個。”
“……算了，我的老腰可睡不了這麼多天地闆。”你說你都買沙發了為什麼不先買個床？我還是繼續擦我的地闆吧。“對了，今天不是工作日嗎？你請假了嗎？”
“我們學校放春假了。”
啊，畢業太久了，我都忘了還有春假那麼一回事。就真的不能曠工一下讓我心裡有點别的自責感嗎？這樣才能蓋過這會兒像陰霾一樣蓋在我心上的那另一份自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