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曾經你被基地某些人戲稱為“大個子專屬滅火器”,誰和konig不對付了就請你幫忙勸和。
現在四個隊長裡就剩了你一個,這下真成滅火器了。
就在你辛辛苦苦一個人幾乎撐起了基地的半壁江山,天天哪裡需要往哪搬的時候,普萊斯一通電話來了一大群人一擁而上把你蒙上眼睛帶走了。
這下可好了,你坐在軍用悍馬裡淡定的想:
這可真是正趕着出菜的時候叫廚子去喝茶——光圖清淨了。
悍馬直奔機場,下了飛機又換乘轎車,事實上飛機在天上轉了幾圈又降落了回來,你全程戴着眼罩被縛住雙手,普萊斯此舉在于确保你短時間内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普萊斯着急的原因很簡單——鐵定是Ghost出問題了。
出問題是很正常的,你内心早有預料。
“陰影”那麼危險的藥物,你吸入了一點都趴在地上貓叫了整整三天,Ghost吸了起碼有三個氧氣瓶的量,合理推斷他得快一年做不了正常人類了。
考慮到基地有解毒劑的情況下,打個折友情價,少說還得神經失常半年。
至于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的讓你來,肯定是出于保密方面的考量——不誇張地講基地裡有天上地下各種來路三分之二的牛鬼蛇神都靠Ghost這尊大佛鎮着。
上層常年拿他當鎮墓獸使,出了問題必然想要密不外傳。
Ghost那麼冷漠的人,他會有第二人格嗎?
假如副人格一定會和主人格相反的話,那他現在還會那麼冷漠嗎?
一想到可能會看到一個熱情似火的Ghost,你就忍不住開朗起來。
普萊斯臉上滿是了然于胸的笑容,伸手拿下了你的眼罩,卻沒有解開你手腕上的紮帶,笑眯眯地遞來一份資料。
你一貫忌憚普萊斯多于Ghost。立刻收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
“我要求談判和報酬。”
普萊斯挑眉意外于你的直爽,他也很爽快的一拍大腿,手腕繼續往前一送示意你接過:
“說。”
你就着兩個手并在一起的樣子擡起來拿過了報告,這時刻提醒你,周遭的一切都不在你的掌控中。
可你沒看手中的醫療分析,隻是淡淡的看着窗外說:
“我要艾力克斯的全部心血。不止解毒劑——“陰影”、“深海”、“記憶”……我全都要。”
普萊斯聽了猛地擡起來湊到你面前,皺眉極富壓迫感的看着你的表情說:“他可是為了救你,嗯哼?”
你早有心理準備:“他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我以身犯險,我救他的時候也押上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扯平了。”
“我們之間是平等的,請你尊重自己的士兵,我要報酬未必是壞事。”
普萊斯聽完拍了拍手:“……我答應你。以我的名譽擔保,會盡快幫你搞到那些該死的巫師古怪小藥方。”
你很相信普萊斯的保證,這也代表整個141都對你做出了承諾,會幫你把想要的東西搞到手。
普萊斯和你達成了交易後反而态度輕松了很多,不如說如果你無償為他做事的确更不好辦,畢竟這世上唯有情最難償,債最難消。
各取所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低下頭去看報告,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手還未松綁。
不料剛看了兩眼,自诩見過了大風大浪的人驚恐的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望着普萊斯臉上那反将一軍的表情說:
“……什麼叫、他回到了過去?”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啊上尉!
你内心震驚到無以複加,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目标因被施加了過量的藥物導緻大腦混亂……
後續一連串的術語你壓根沒有心情看,隻知道Ghost短暫失去了很多記憶,他回到了自己的最初——那個經曆了一連串不幸卻仍堅守自我底線的人。
你深吸一口氣憋住,閉上眼頭向後仰,枕着座椅十分無助地問:“你早就知道了……”
笑容不會消失,隻是從你的臉上轉移到了普萊斯臉上。
上尉面帶笑容的點燃了一支雪茄。
你似乎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汽車快速通過隧道,外頭橘黃色的燈光一節一節閃過你的臉龐,天上似乎又下雨了,夜裡的雨是漆黑的,就像某種膠狀物反射着明亮的路燈。
“我究竟該用什麼面目和心情來對待他?”
還沒有那麼成熟和老練,沒有那麼冷酷殘忍——也沒有那麼拒人于千裡之外的Ghost會是什麼樣的?
普萊斯把剩餘的雪茄遠遠丢出車窗外:
“我也不知道,按你的直覺來吧。”
“我的衣服……”你的神情恍惚仿佛穿越了時光和歲月。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穿的是屬于我自己的衣服——那是、真正的我。”
我想要褪去時光給我的烙印,回到重新認識他的時候。
“我要我自己的衣服。”
普萊斯略微沉吟,遞過來一個平闆,放棄了将你與外界完全隔絕的計劃。
你浏覽了附近的百貨大樓和大型商超,選了幾個地方。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車輪激起路邊的積水,掉頭向市區駛去。
黑色加長車輛貼着深色的防窺膜,像大海裡的潛艇那樣順滑地停入了地下停車場,普萊斯雙手撐在腿上語氣無比危險的對你說:
“别耍花招。我和你一起去。”
然後剪斷了你手上的塑料紮帶。
你被松開的時候心髒猛地停跳了一下,不知是因為天上的烏雲還是因為要在沒有月亮的夜裡去想Ghost:
“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不知道。”普萊斯理直氣壯的說。
你差點被他氣出乳腺結節:“不然換Soap來那?萬一專業不對口?”
普萊斯把手背到腰後,雙腿同肩分開,就像特種兵選拔裡的考官一樣:“你還有五十六分鐘。”
你二話不說沖進了商場。
太高檔的衣服肯定不行,太暴露的也不行,太學生氣息的也不行,太古闆的指定也不行——救命,老天爺行行好,這道題我是真的不會做。
你甚至都沒有任何依據去推斷他的喜好,偏偏手腕上的計時器一秒一秒響的你兩耳嗡嗡。
随手選了幾條不同的裙子,主打一個有備無患,買鞋子的時候店員蹲下來為你調整鏡子,你突然看到背後有一個孤零零的貨架,上面有一條裙子。
立馬扭頭對面前的人說:“去把那個給我拿來,不管多少錢。”
地下車庫的入口仿佛是一個進入裡世界的結界,地上有滴落的汽油泛起的七彩痕迹。
你身穿一條黑色的小裙子,露出雪白的脖頸和胸前,蜷曲的長發在風裡搖曳在你的背後好似是從你的黑裙子裡長出來的,似乎有種詭異的美。
“上車。”普萊斯用雙手抓住防彈背心的肩部,你經常見到Ghost做這個動作。
普萊斯嗅着雪茄在車裡上下打量你,似乎對于女人氣質的變化之快感到驚訝:“你确定這身衣服會有效?”
言外之意那别的衣服都是幹什麼用的?
“不确定,”你斬釘截鐵的說:“我身上這件隻是我自己想穿的。我想過了,衣服并不會改變西蒙萊利對我的看法,重點是我,而不是穿了什麼的我。”
“我贊同你的觀點。”普萊斯滿意的掏出鐵盒收起了雪茄:
“現在——我開始對你有信心了。”
“他在哪裡?”
““山頂公館”,事實上我們給每個實驗研究所都取了代号。”
“如果我搞到了藥劑和配方,怎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