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被黑暗侵蝕,急救室外的燈還未熄滅,等待的幾個小時裡甯祁隻覺煎熬。
終于手術室外搶救的燈熄滅,甯祁着急的上前詢問出來的醫生情況。
“患者送來時情況就不容樂觀,再加上後腦用力一擊,可能會導緻無法蘇醒的情況,簡單來說也就是植物人,其餘傷口都已處理好,後期隻要好好養傷沒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後腦那處傷口,不排除失憶的情況,家屬最好是做好心裡準備...”
甯祁不知道後面醫生還講了什麼,腦袋發懵的坐在病床邊的椅子,失神的看着被推出的病床上的林一言心跌落到谷底。
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天地一片灰白,病房裡黑漆漆的沒有開燈也沒有鮮活的痕迹,隻有微弱的呼吸,呼吸機的聲音拉回門外停留人的思緒。
甯祁輕輕握住林一言的手,嗓音嘶啞的祈求着,“小騙子...醒來好不好...哥哥求你了,哥哥隻有你了...”
不知過了多久,甯祁擦了擦眼角的淚起身看了眼黑暗中睡得安穩的林一言往外走離開病房。
剛關好門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輕微聲響,甯祁眼睛通紅的看去。
白嘢抿抿唇,帶着顫音的問着,“乖乖他傷怎麼樣...”
“植物人就算醒了也可能失憶了。”一錘定音,走廊外氣氛壓抑的喘不過氣,甯祁吸了下鼻子準備離開去問情況,臨走前看了三人眼,垂眸說道,“我會帶小林離開,你們去見一面吧,見一面少一面了。”
白嘢隻覺視線模糊,淚水止不住的流下,指尖碰到金屬門把手的那秒連心髒都冰涼了幾分。
“不開?”溯卿抓了把頭發心髒鈍痛麻木的看向白嘢問道。
白嘢握住冰冷刺骨的金屬門把手推門走進寂靜的病房。
病房裡打了暖氣,走進漆黑的病房,外面霓虹燈上覆蓋着薄薄的層雪,鮮紅的數字顯示着極其微弱的心跳頻率,一下一下。
墨淺放輕動作帶上門,走到病床前,看着帶着呼吸罩的人,墨淺手背的針孔還在繼續往外冒血,小聲的問着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長久的寂靜,白嘢心疼的觸碰過林一言越來越消瘦的臉頰,太過壓抑的氛圍就這樣持續到甯祁回來。
“甯哥...”墨淺側頭看向甯祁,“言哥會沒事的。”話說的很輕連墨淺自己都不敢徹底說林一言的情況,怕最後隻是一場空。
甯祁點點頭,走進洗漱間打濕毛巾,回來替林一言擦拭着臉龐。
溯卿站在窗邊垂眸盯着林一言纏繞着繃帶,露出一小截繃帶穿着病服的肩膀。
“那...我到外面了,不打擾言哥休息了。”墨淺不舍得看着林一言,緩慢猶豫的往門口處走。
“嗯。”甯祁借助落地窗外的光線專心的替林一言擦着胳膊悶悶的應了聲。
三人離開後,甯祁擡眸看眼林一言,“哥哥帶你離開這裡重新開始好不好?”
許久的沉靜,得不到回應的甯祁苦笑下,“不說話的話...就當乖寶默認了。”
收拾好後甯祁輕聲帶上門,看向在門口的三人,“走吧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