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嗎?”甯祁端着小碗走進房間,小心的放下後坐到床邊關心的問道。
“嗯。”林一言悶聲應了下。
“他們在樓下幫忙。”甯祁說完探了下林一言的額頭,确認沒有發熱後稍微放下了點心。
林一言轉身擡眸看着甯祁,“哥哥。”
“怎麼了乖寶。”甯祁疼惜的撫摸過林一言的臉頰。
“以後哥哥找到喜歡的人記得和我說,我不會打擾哥哥的。”
甯祁聽此本就握住林一言的手臂緊了些,神色晦暗不明,“什麼?”
林一言笑笑,想去拿開甯祁的手。
甯祁拉過林一言的手臂連帶林一言的身子到自己身前。
“哥哥...”林一言強撐着倦怠伸出手臂理了理甯祁的碎發,眉眼間盡是倦怠,不放心的叮囑着,照顧自己,按時吃飯晚上也不能工作太晚對身體不好,還有什麼要說的來着...”林一言眼眶有些濕潤别開頭嘀咕着。
“睡糊塗了?怎麼說這些。”甯祁俯下身,此時的距離隻要林一言轉頭就可以親到,低語輕哄着,“别亂想,哥哥隻愛你。”
林一言悶悶的應下,推了推甯祁的肩膀,提醒道,“我想下樓哥哥。”
“好。”甯祁退開些拉起林一言,俯下身替林一言整理好衣服,“走吧寶貝。”
接下來的幾天林一言都乖乖的待在靈堂,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将信的事情壓在心底沒有開口詢問,好像都知道林一言需要時間去治療,他們能做的就是陪在身邊。
可就如那句話所說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以至于連一句告别的話都沒來得及,也或許是林一言沒想過道别。
在奶奶入葬後這天午後坐車回到城南,林一言趁着人群流動轉身離開攔了輛出租車到附近的碼頭。
也就是同天溯卿與白嘢回了學校參加期末考試,而林一言則被安排到下學期開學補考,甯祁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會議離開,小淺與老陳他們收到了一封信召開了緊急會議。
因為風雨天暫停營業,林一言到一艘小船打撈魚的帶着草帽的男人身前試探問道,“你好,請問你去B島嗎?”
男人露出隻眼睛看了眼林一言,收好漁網往船頭走,“上來吧。”此時天邊閃過道驚雷。
船隻在海面搖晃着向前行駛,海浪大了些。
林一言有些昏沉的船篷一側,袖口處的折疊刀刀身彈出,刀尖刺進肌膚,強使自己清醒。眯眼觀察着站在船頭的漁夫,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還有半小時。
船隻好似是在B島不遠處附近的不知名小島停下,漁夫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一言,沙啞的聲音開口道,“到了。”
林一言看向漁夫笑笑,扶住船篷的藤木支架起身,沒有再開口說話。
漁夫也不管林一言的反應,放下手裡的船槳下船踩在沙礫上,林一言跳下船沒有跟上,看着越走越遠的背影。
擡頭看了眼天空似乎即将要迎來一場暴雨,轉頭看向身邊的指示牌,是未開發好的景區,回頭看了眼在岸邊擱淺的船隻,心中莫名的感覺在指引着自己,踩在濕軟的沙子上往前走。
景區的大門在人造小坡上,走向最邊上的台階,推開鐵門往景區裡看去,一片蕭條寂寥,随處可見的沾染泥土沙礫的塑料布在随風飄動,心也開始變得善感。
擡起手臂看了眼時間準備轉身離開,鐵門旁邊的成堆的紙箱後傳來細弱的聲響,林一言戒備的側哞看去,身後忽然出現一個人影,沒等林一言回頭反應,接着...發生了什麼?
林一言的世界陷入黑暗他一概不知,他隻有一個想法,真是去他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外貌,後腦勺被這麼一擊,隐約之中想起好像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做...
灰暗的雲堆積在天上,雨水不斷地往下墜,地上與雨水融合的血水随着下坡緩慢的流動着,似是暗示着他的生命,在不斷消散,直至盡頭。
...
再次睜開眼,全身都痛尤其是後腦勺。
刺骨的雨水打濕了衣服,周遭起了層迷霧,世界變得灰蒙蒙,我是誰...?
仰躺在漂泊在海面上的小船上,意識回籠了些,可記憶還是缺失的,完全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在這裡,這裡是哪兒,林一言的記憶缺失了一大段...
撐起身子坐在小船上,迷茫的看着周圍,伸出手摸了下後腦勺,手心一片黏糊,傷口處被簡單的包紮了,輕輕觸碰吃痛的"嘶"了聲放下手。
躺回潮濕的船闆,擡眸看着前方,腦海裡僅存的求生欲望在不斷告訴自己要活下來,至少要撐到他們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