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歸 03 救贖---
溯卿與墨淺跑在最前面,聽到身後傳來的響動回頭看去,兩人想都沒想跑回去想幫忙,忽地身體不受控前傾,猶如溺死般呼吸困難,先醒來的墨淺有些慌亂的搖晃昏迷中的溯卿身體。
溯卿迷糊間喊着林一言的名字,擡眸看去,“師哥...”
墨淺擔憂的看向溯卿,“怎麼樣好點沒?”
“沒事...”溯卿搖搖頭撐起身站起。
看着眼前的陌生的場景毫無頭緒的兩人在有限的空間裡走動。
昏暗的白熾燈搖晃發出"吱吱"聲。
一碰就會掉的木門外傳來微弱的腳步聲,師兄弟兩人對視眼快速躲在隔間簾布後。
門被輕輕推進,駝背滿臉憔悴的中年男人走進小木屋。
男人靠近木桌拿起還剩些水的玻璃杯喝了口回到鐵架床躺下閉眼。
小淺悄悄探出些頭看去,見男人睡得不安穩還未熟睡收回視線朝溯卿搖搖頭,兩人躲藏在簾布後等男人熟睡再離開。
昏昏欲睡間溯卿拍了下墨淺的手,側頭示意走。
靜步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處移動,墨淺視線在接觸到牆邊貼着照片頓住,溯卿察覺墨淺沒有跟上來困惑的回頭看去,動作也是一頓。
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響,兩人相視眼快速離開。
一道雷劈在不遠處的樹梢,側哞看去樹已被劈焦。
巨響喚回兩個人飛散的思緒,烏雲密布深綠色的天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門後才不久關上的門被從外推開,烏鴉從屋子裡蜂擁而出,兩人慌亂的躲閃開,又是一道驚雷在周圍劈下,屋子内燃起的油燈将人影倒映在窗戶玻璃上,墨淺和溯卿蹲下身躲到剛剛被劈的樹下觀察着裡面的情況。
兩個人影如同皮影戲般出現在眼前,墨淺和溯卿早在看到照片時就認出是杜希和杜玉兩人。
杜希扇了杜玉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在外面幾十厘米處外也能聽得清楚,緊接着杜惜扯過杜玉跨背着的黑色挎包,拉開拉鍊将裡面裝着的藥盒盡數倒到地上,彎腰撿起一盒藥盒拍打了幾下杜玉的側臉。
“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杜希滿臉失望的看向杜玉,“我怎麼就把你教成這樣了!要是阿姨知道你現在變成這副鬼樣子,還學會害人命,我有什麼臉回去!”說完杜玉将藥盒狠狠摔在杜玉身上。
杜玉垂着頭一言不發,室内陷入一片沉寂,杜玉彎下腰撿起藥盒,神色晦暗。
放在櫃子上的油燈被不小心打翻,随着破碎聲落下,周遭一片漆黑與寂靜。
“怎麼沒有聲音了?”小淺皺皺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戶。
腳下的土壤變得更加濕軟,鞋子有些陷進去,耳邊清晰的傳來淅淅瀝瀝的雨點聲,起了層薄霧,朦胧間兩個人影輪廓浮現在面前。
兩人好似在争執,模糊的聲音聽不太真切。
“去自首。”杜希沉下臉凝重的說。
“哥...我害怕。”杜玉一副神經兮兮的樣躲避着杜希的視線。
杜希被氣笑,徹底失望的看眼杜玉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杜玉失神無助的看着杜希離開,走的果斷的杜希也因此并沒有注意到杜玉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陰郁。
一陣耳鳴,疾馳的過山車在軌道穿梭的急促聲萦繞在耳邊,忽遠忽近。
待兩人視線清晰了些,模糊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迷霧缭繞間,杜玉蹲在過山車設備邊搗鼓着什麼,就這樣靜靜看着杜玉的身影,直至楊楷出現。
“在做什麼?”楊楷打了個哈欠走到杜玉身後不解的問道。
杜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解釋道,“今天是每周設備檢查,剛剛有人來催,我見小老闆和鉛哥都不在,正好我以前學過一些皮毛想着幫忙。”
楊楷順着話視線看去點點頭,“檢查出什麼了?”
“沒有任何問題小老闆,而且這批零件是上月剛從國外運來的,比以往的好。”
楊楷點點頭靠在身後的圍欄上靜靜看着杜玉的動作。
杜玉檢查完起身拍了兩下手将懷裡的表格遞給楊楷,“這裡需要鉛哥簽字,麻煩小老闆轉交了。”
楊楷挑眉接過,示意杜玉可以走了。
楊楷餘光見杜玉走遠,從兜裡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挂斷電話拿起黑筆不熟練的模仿着楊鉛的筆觸,簽好字。
翻着幾頁檢查報告數據,屋檐外是連綿細雨,鞋子踩過水窪,泛起一圈圈漣漪。
來者穿着被打濕的熒光黃的工作服,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走進,“怎麼想起找我了?”
“替我看看這先到的設備有沒有問題。”楊楷放下手中的闆子指着過山車設施。
“你哥呢?”來人奇怪的看眼楊楷的身邊,收回視線去檢查着。
“生病了,這幾日總下雨,有點發熱。”楊楷把玩着黑筆,漫不經心的回應着問題。來人點點頭專心的檢查着設備。
雨點夾雜哭喊聲轉瞬即逝,擾了心神,亂了思緒。辨别不清,斷斷續續下了好幾日的雨天褪去。
又是聽不太真切的對話傳進耳。
“我哥呢!”
“被帶走了...”
“不是讓你先帶我哥走嗎?”壓抑的怒吼聲質問着。
對面的人皺皺眉退後了幾步,“事發後他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失魂的倒坐在地上,我拖都拖不走。”
“查清楚什麼原因了嗎?”
對面的人眼底閃過陰郁,再次擡頭又被掩蓋的很好,解釋了遍原因。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楊楷抱頭蹲地痛苦的思索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