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椁歧平時總是副懶散的樣子,無論發生什麼都事不關己眼皮不擡一下,如今這樣發火的情況,盛衾也是頭一次見。
她低着頭抿了抿唇,沒反駁,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解釋道。
“我以為你們都休息了,沒好意思打擾。”
沉默片刻後,盛衾轉過身打算繼續往前走。
“幹嘛去?”
他盯着她的背影,喉結稍滾喊了聲。
盛衾沒回頭,溫吞道:“去藥店。”
宴椁歧像是被氣笑了,單手叉腰:“盛衾,你今天是非要氣死我不可嗎?”
她腳步頓了下,呆滞在原地沒說話。
“我這麼大個人站在這你當我不存在?啞巴了?”
盛衾腦子簡直一團漿糊,下腹疼的額頭冒出些虛汗,咬了下唇,妥協問:“那你願意跟我去嗎?”
“都幾點了,你當時國内呢,怎麼可能會開門。”
盛衾:“……。”
片刻後,宴椁歧從兜裡掏出手機,惱道:“在這等着别動。”
打完電話,一回頭,盛衾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蹲在了地上,懷裡抱着傘。
他單手插着兜,垂眸看她,語氣放緩了幾分。
“怎麼了?”
她稍稍揚起下巴和他對視,實話實說:“生理期,可能一直在外面有點涼到了。”
也有可能是剛才被吓到了,盛衾沒敢說。
下一刻,原本穿在宴椁歧身上的黑色外套,掉落在她腦袋上方将她整個人都蓋住。
盛衾伸手将他扔過來蓋住她的外套扒拉下一點,露出發懵的腦袋。
“穿上,别凍死在外面。”
他轉過身背對着她,氣不順道。
幾分鐘後,隔壁鄰居将藥品送了出來。
客廳内。
盛衾将藥品的外包裝拆開,又倒了杯熱水,正準備給秦任送過去。沒想到他自己先出來了。
秦任撓了撓頭,端着空的水杯,問:“衾姐,你怎麼還沒睡?”
又看向正在廚房切東西的宴椁歧。
“歧哥也在啊?”
盛衾幫他分好藥粒,輕聲說:“吃藥吧,明天早上看看情況,要是覺得還是難受就去醫院。”
秦任在沙發上坐下,端起盛衾剛剛幫他倒的那杯水:“好。”
“吃吧,這藥可是你領導舍棄生命給你換回來的。”
廚房島台處,宴椁歧諷刺的聲音不響卻傳遍整個客廳。
盛衾:“……。”
“衾姐?”秦任懵懂又感動地看向她。
盛衾溫和道:“沒有那麼誇張,就是路上碰到個流浪漢。”
“流浪漢!”秦任自責的聲音加重了幾分,“衾姐對不起,我淨給你添亂。”
“生病怎麼能算是添亂呢,你也不想的。”盛衾柔聲安慰,“身體最重要。”
秦任把藥吃了,說:“衾姐,我之後一定努力不生病。”
盛衾笑着點頭:“好。”
姜絲可樂甜絲絲的味道從廚房飄出來。
秦任:“歧哥,你在煮姜絲可樂嗎?”
宴椁歧懶洋洋地嗯了聲。
秦任:“那我能喝一點嗎?”
宴椁歧:“自己過來倒。”
秦任:“好。”
宴椁歧自己在廚房喝了碗,轉身上樓撂下一句話。
“你們兩把剩餘的都喝完,别浪費。”
秦任看着島台上已經倒好的兩碗姜絲可樂,應聲道:“好,謝謝歧哥。”
盛衾出門将滴着水的傘放在外面有遮擋的地方晾着。
回屋後被秦任遞過來一碗姜絲可樂,端在手上是溫熱的。
秦任:“快喝吧,我看你臉色都有點不好了。”
盛衾彎唇沒解釋,安靜喝了口,直到見得碗底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