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邊聽白心内的把握更盛,她很快理清思路,一步步引導:
“好,我以後都不提。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嫁給我做我的妻子;第二,把戒指還給我,我幫你把紋身洗去,從此我們兩不相幹,明鹽山我也不會再來。”
邊聽白輕撫上她的耳垂,語氣平和,雖說給了對方退讓的機會,神情動作倒是沒松開一分,身子仍是緊緊地貼上她,獨占她。
見這人如此輕而易舉放棄,甯欣卻覺不對味,聽到歸還戒指時,心中更是不滿,送出去的東西,哪裡又有要回去的道理。
她們兩個人之間的糾纏,又怎麼能拿明鹽山與邊家的關系相提并論。
所以,當她面對邊聽白提出的要求時,竟是沉默不言。
“不說話?那就當做你選擇後面那個。”
邊聽白不知怎地,語調間帶了分冷冽,不似方才的輕哄溫柔。
她松開腰間束縛的手掌,身後向後仰靠,一副疲倦至極的神态。
落差之大,倒讓甯欣心間不是滋味。可明明是她不願去選,為何又要難受。
“不嫁你。”她賭氣似的開口,又覺得剛才的語調有些在同對方置氣。
“好,那麻煩甯小姐把戒指還回來,我過會便下山。還有,如果可以的話,就麻煩甯小姐同我向院長道個歉。”
左一句甯小姐,右一句道歉,幾個詞彙組合在一起,聽着甚是刺耳,甯欣從未覺得邊聽白說話如此難聽。
“不給,丢了,滾吧。”
甯欣從她腰腹上跪坐起身,話音将落,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幾息之間,邊聽白用臂彎扼住她的脖頸,将這人牢牢控在身下,骨節分明的手掌扣在甯欣腰後三寸的位置,使其動彈不得。
“滾開,邊聽白你.....”甯欣提膝蓋欲踹,卻又擔心自己出手沒輕沒重,又撞到她那處槍傷。
“你說丢了,我可是看到藏在這裡,拿了我的自然是要還給我。”
邊聽白的額頭擦過她的唇邊,白皙修長的指節貼合鎖骨滑進衣領,待勾到戒指圈,便指尖發力,将項鍊一齊扯落出來。
掌心與肌膚熟悉的觸碰令甯欣眼眸短暫失神,她反應過來時,脖頸間已然空空如也,異樣情緒随之翻湧進心底。
“給了我的東西,說拿回去就拿回去,邊聽白,你把我當做一個消遣嗎?”
邊聽白将項鍊收在手心,起身時故意放緩動作露出破綻。
“有點偏頗,但甯小姐也可以這麼理解。”邊聽白用後背朝向她,拿起床邊的外套作勢穿上,眼底湧出幾分笑意。
幾句無關緊要的态度落地,甯欣心下更冷,她一把扯落邊聽白剛披上的外套,又将這人壓在床背,伸長手臂一陣摸索。
本是推拉撥扯的動作,可指尖觸碰到異于常人的滾燙,她仍是心間發緊,甚至語調帶些顫音。
“邊聽白你還給我。”
“甯小姐既然已經選好了,那又以何立場叫我給你?”
邊聽白抓住她四處亂摸的手腕,呼吸漸漸不穩。
她本不應該同她像孩子般胡鬧下去,卻也懼怕她真的不要了。
一雙好看的眸子帶着怒氣,唇邊溫潤,好似一點水珠,讓她不由想要吞入腹中,占為己有。
可邊聽白還是在等,等到對方再也藏不住。
“怎麼,甯小姐反悔了?”邊聽白淺淺笑着,眉宇間又恢複往日對待生人的溫和之态,饒有興緻地望着她。
平淡冷漠的嘲諷一出,甯欣心間越發酸楚,眼底霧蒙蒙的水潤。
憑什麼在邊聽白面前,她事事被動,憑什麼,她讓她選,她就要選。
憑什麼是她嫁給邊聽白,做她的妻子,要她陪着她。
主導的念頭便是更甚,甯欣手腕發力拉扯邊聽白衣領,将這人朝向自己拉近,重重□□上去。
“嗯...”
“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才叫差不多。”
本也是負氣一吻,其中一人卻分外留戀。舌尖探進唇齒,帶着藥香,是最為甯心安神的那一種。
原來喜歡一個人時,不會抗拒與她親近,甚至想要時時刻刻親近,想将人揉進身子裡。
滿滿當當的塞進來,心間不會再忽快忽慢地跳,不會再空空落落。
額頭相抵,彼此間呼吸交織纏繞,耳尖的紅潤都快漫出來。
“甯欣.....”
被壓在下面吻得深了,邊聽白透不過氣,身體本能想要推拒她。
“閉嘴,不許動,邊聽白這是你欠我的。”
襯衣被扯落最後一枚扣子,胡亂的吻亦不知下一秒會落在哪裡。
彈孔曾經穿透過她的腰腹,留下猙獰扭曲的血肉之花。
可現在,指腹間來回刮蹭所帶來的顫栗炙熱,與滾燙的銅制子彈殺傷力相比,不分上下。
唯一可以用作區分的是,前者落得痛快淋漓,後者難耐綿延不絕。
生澀的技巧,零碎的磨人,邊聽白甚至迫切想要将這人趕下去。
可當她看到,甯欣眼底沁潤着潋滟的水霧,又覺這一切都是她理所應當的。
日子還長,好好教便是了。
兩處相似的紋身圖案,裹挾在一起。相疊在腰腹,或時刻研磨黏膩在對方身上。
炙熱滾燙的吻,貼着肌膚一次又一次,最終全部噴灑在化不開的愛意裡,歡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