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在私人醫院大廳内,剛巡視完病房的護士被一身黑衣的 “男人” 撞了個滿懷,手中的記錄闆掉落在地,紙張紛紛揚揚。
“走路不長眼睛啊!” 護士焦急萬分,趕忙蹲下身将散落地上的病曆資料重新歸類,同時口中碎碎念不斷。
“抱歉...” 黑影嗓音沙啞深沉,在長廊中分外清晰。
“不對啊,你是誰!給我站住!” 護士突然反應過來,大聲呼喊。可黑衣 “男人” 卻是越走越快,伴随護士話音落地,黑影一個閃身瞬間消失在長廊。
護士心中警鈴大作,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人幾乎是狂奔着沖到醫院前台想要通知安保。
然而,在前方等待的 “急救醫生” 一前一後迅速向她逼近。其中一人伸長手臂,從背後勒住護士的脖頸。不過短短三秒,她雙眼一閉,身體軟綿綿地暈倒在前台座椅上,就像是剛剛進入甜美的夢鄉。
黑影沿着走廊通道一路疾行,在過道盡頭監控死角的将身上的風衣、口罩扯下,一并塞進醫療垃圾箱。
5層VIP加護病房“滴”一聲開啟,那張與成康安别無二緻的臉,突地出現在病人眼前,攪擾了他的清夢。
這幾天來肖開的日子并不好過,雖僥幸活了下來,可人從十幾層高的樓墜下,脊椎受損嚴重,下半生多半得靠輪椅度日。
四肢毫無知覺,大小便不能自理,現在最為清醒、靈光的就屬他的腦子了。
所以,當他被強光刺激的睜開雙眼,看到成康安時并沒有驚訝,整個人反倒像是解脫般松了口氣。
眼前的“成康安”靜靜坐在自己的床頭不發一言,像是在等自己先開口。
“咳....咳....”
“成康安,連你也來看我的笑話?”
“.....”唐立青仍是沉默,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肖開滾動的喉頭,似乎是在心内思考,一會是直接擰住他的脖頸,還是用枕頭将他了斷。
可無論哪一種方式,自己恐怕都下不了手。她無法傷害一個癱瘓在床、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即便這人十惡不赦,真真該死。
“别....瞪着...我,停掉AC集團所有項目,讓你接受上面調查的..背後的主使也是不我....”
“你還有什麼最後想說嗎?”唐立青打斷他,突然冒出一句,也像是在給自己下最後的通牒。
“想說的?什麼意思?你到現在還沒查清楚嗎?十多年前我爸跟你聯手逼死的江氏集團啊!他女兒在背後搞我們,就是..就是那個賤女人...江川水...”肖開眸光裡閃過一絲詫異,心念着自己能查到的東西,成康安不該全然不知。他隻覺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便将這幾日調查到的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聽到她的名字,唐立青心髒好似被剮了一刀,她雙手緊握成拳後又松開,拎起肖開的病号服不放。
“我說....江川水一邊跟我上...床一邊将公司的資料賣出去,買假建材、陰陽合同....還挑撥我們兩家的關系。成康安啊,成總!你怎麼比我還遲鈍!還傻!”肖開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江川水身上,似乎自己隻是一個被人坑騙的無辜商人。
“你他媽再說一遍!”唐立青忍住抽他耳光的沖動,幾乎咬着牙齒将話罵出來。
“激動什麼?她也跟你上了?呵呵,原來新聞不全是瞎編的,原來不隻我一個人上當...那就好那就好,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了。”肖開語調零碎怒不可遏,像是受了極大得刺激,又像是在自我安慰,全然不知自己已經在尋死的邊緣反複橫跳。
唐立青深吸一口氣,控制住顫抖的手腕,虎口松開肖開的脖頸,緩緩開口:“那就請泥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也考慮考慮告訴你一個秘密。”
.......
私人醫院樓下,低沉的引擎聲發出輕微咆哮。
銀色跑車停靠在路邊,車窗半降,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男人目光深邃,凝視着醫院大門,手指輕輕敲打着方向盤,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不遠處,一名身着便裝的保镖悄無聲息靠近轎車,低聲彙報:“樓下圍了很多記者,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成康安面色陰沉,隻是簡單地揮了揮手,示意站在車旁的保镖們立即采取行動。
“清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