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隻有摩羅感興趣而已,而我,隻想讓殺生丸跟我一樣,親眼看着心愛的人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行舟一字一頓地說道,帶着無盡的恨意。
“殺生丸不會來這裡的。”胧月夜沉聲說道。
“是嗎?”行舟用桧扇輕敲下巴,眼睛盯着他們身後不遠處,“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你所說的那樣。”
一道龍首玉獨有的陣法忽然出現在這片空間中,但那陣法忽明忽暗,看起來并不穩定。
“怎麼樣,胧月夜,需要我幫忙攔下他嗎?”
行舟斜眼看向二人,調笑道。
但胧月夜并未回答他,從剛剛行舟的一番話語中,她大概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圖——那個容納了紅葉魂魄的人類将軍大約是在上次的戰鬥中被天叢雲劍波及死去,這也讓他徹底不再信任與摩羅的合作。看着那慢慢穩定下來的陣法,胧月夜咬了咬牙,帶着刀刀齋略過行舟,飛快地向天石窟而去。
就在他們進入洞窟之時,那陣法處出現了殺生丸的身影。
白衣清冷的犬妖此刻匆匆而來,蟬丸的藥雖效果強勁,但他的體質到底抗住了一部分藥性。天知道他醒來時發現胧月夜與刀刀齋一同不見之後,是如何憤怒。可是清明如他,很快推測出了一切。前後審問了岚姬和蟬丸之後,擔憂和焦急很快壓過了這一點被欺騙的心情,他甚至不惜對蟬丸動手,也要奪回龍首玉,尋蹤到此。
可是,當他追到高倉之地時,卻隻有酒吞童子攔在面前。
“殺生丸,你現在可不要去壞了胧月夜的好事哦。”行舟歪頭看向他,眼神冷漠又輕佻,“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臉上除了傲慢和冷漠以外的表情,可真是不得了。”
“摩羅派你來此處阻攔我們取回十握之劍,怕是想錯了。”殺生丸舉起一隻爪子,鋒利的指尖铮然作響,“給我讓開!”
“若我不讓呢?”
“那便死吧!”
話音一落,毒華爪便朝行舟刺去。
這兩個幾百年間亦敵亦友的男人,在高倉之地再次赤手空拳地打鬥着,但這一次,卻不是點到為止的比試,而是招招見血的決鬥。
“殺生丸,你何苦追來呢?摩羅可是說過,除了胧月夜那一身血肉之外,再無人可以解除十握之劍的封印。難道你要任由這個世界為摩羅所毀,到時候你和胧月夜不也是一樣也活不了?”
這樣的生死之戰中,行舟竟然還有興緻向殺生丸問道。
“幹你何事?!”
一招光鞭将行舟的左肩打出傷,殺生丸冷冷回道。
“自然不幹我事,隻不過……事到如今,我卻是連最後一面都不想讓你與她相見。”行舟語氣蒼涼,“憑什麼我和紅葉因為你們淪落至此,而你們還可以好好話别!”
說着,行舟眼神一厲,一記殺招朝殺生丸而去,卻被化作原型的犬妖幾個騰挪閃躲而去。
見一擊不中,行舟哼笑了一聲,正要繼續攻擊,隻聽得天石窟中,刀兵之聲沖天而起,那曾經囚禁過古神、封印過神劍的地方,就這麼塌了下去。
行舟頓時狂笑起來,直到重新化為人形的殺生丸一爪刺來,直接穿胸而過。
這個曾經統治了大江山數百年的酒吞童子就這樣萎頓在他的手中。
殺生丸收回手,行舟便倒在了地上。
“呵,我到底還是做成了這麼一件事……殺生丸,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來,我有多恨你們……”
行舟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整個身軀竟化灰而去。
殺生丸腳步一頓,眼看着那把已經修複好了爆碎牙從坍塌的石窟之中飛出,直直朝他而來。
這一把熔煉了十握之劍的牙刀上,滿是胧月夜的氣味。
好不容易從天石窟中逃出來的刀刀齋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連請罪求饒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但殺生丸并沒有對他出手,他隻是沉默着握住爆碎牙的刀柄,轉身離去,隻有微微顫抖的手洩露了一絲心緒。
刀刀齋見狀,趕忙尾随着殺生丸進入龍首玉的陣法之中。然而,當他們回到西國之時,下界已是另外一番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