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殊坐在書桌旁邊,手中拿着一卷書卷,眉眼低垂。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他擡頭,門外的身影十分消瘦高挑。
“進來!”
葉容殊開口的同時葉擡頭看着此刻走進來的人,然後他的眼睛閃過一絲詫異。
“你不是睡覺了嗎?”葉容殊有些疑惑,畢竟剛才他找傅洛準備商量軍務,卻被傅洛拒絕了。
傅洛沒說話,臉色異常的蒼白,他瞪着一雙淺茶色的眼睛看着葉容殊,抿着唇。
葉容殊意識到了傅洛的不對勁,他站了起來,将手裡面的書籍放下。
仿佛印證他的猜想,這時從傅洛身後走出來一個人,那個人蒙着面,眼睛卻透着一股煞氣,與他三年前有一面之緣。
“南山啟!”葉容殊開口,“我說過了,父親有令,葉家上下,不得參與奪嫡之事,無論你來多少次,我依舊還是這個答案!”
黑衣人歎了口氣,說,“将軍何必這麼迂腐,自古以來,明君上位,我家主子是衆望所歸,我們隻是把這個過程提前了而已!”
葉容殊沉着臉,他也沒打算說服南山啟,他看着蒼白着臉不說話的傅洛,臉色陰沉,“他不過是軍中的幕僚,南山啟,放了他!”
看出葉容殊眼底的怒氣,黑衣人慶幸自己隻是讓人不開口,而不是把人殺了,否則他們此行肯定會無功而返!
“将軍就再考慮一下吧!”黑衣人把傅洛往前一推,聲音平淡,“我在曲蘭禁城裡面等你的好消息,如果三天内你沒有給我答案,我雖然敬重将軍,但是主子的命令比較重要!”
傅洛被推得一踉跄,他被人放開後就自己自覺的往葉容殊的那裡跑!
葉容殊一把揪住傅洛的肩膀,把人檢查了一遍,見傅洛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外傷,心裡舒了一口氣。
傅洛被這樣折騰了,他依舊沒有說話,葉容殊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你怎麼不說話?”葉容殊問。
傅洛自然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在來的路上,那個人就給他吃了一粒苦藥,他現在根本發不出聲音。
他抓着葉容殊的手,搖了搖頭。
“将軍别擔心,他隻是聽到了不該聽的,這些天就不給他說話了,以免壞了我家主子的大事!”
南山啟靠着門,雙手抱着劍。
見葉容殊一副非常緊張傅洛的模樣,他開口,“雖然他說不了話了,但是,這些天,就請将軍管好你的相好,他要是洩露了,恐怕隔日将軍見到的,隻會是他的屍體了!”
聽到“相好!”的這個詞,傅洛眼神相當不自然,臉也開始紅了起來,他移開眼神,下意識回避葉容殊,但是葉容殊此刻注意力并沒有在他的臉上,所以并沒有看出來。。
“相好?”葉容殊疑惑的念了一下,然後他就看到傅洛扯着他的衣袖,臉色通紅,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于是,葉容殊的注意力全在傅洛的狀态上,見他臉紅得不正常,眼神也開始發飄,“相好”的這個稱呼被他抛到了腦後。
他眉頭皺了一下,瞬間就感覺到南山啟給傅洛吃的東西有額問題,然後他轉頭看向南山啟的眼神非常淩厲。
“你給他下的藥,除了讓他說不了話,還有什麼副作用?”
南山啟站直,他并不想太過于得罪葉容殊,于是他解釋道,“這個藥并不會傷害到他的身體,隻是讓他說不了話,三天之後這個藥效自然會過!”
葉容殊卻不是很相信,他問,“那為什麼他看起來有點難受?”
南山啟:“……”
這回連南山啟都有些疑惑了!
南山啟:“你們沒做過?”
不然就該知道為什麼傅洛會臉紅了。
這下子,葉容殊更疑惑了,他下意識就問,“做什麼?”
葉容殊不知道,傅洛可是知道南山啟在說些什麼虎狼之詞。
情急之下,他拽着葉容殊的手就去捂他的嘴,葉容殊對他并沒有設防,還真的一下子讓他給得手了。
看葉容殊看他,傅洛使勁搖着頭,示意葉容殊别問了!
這種事,葉容殊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他一個閱書無數,幾乎在南山啟話音剛落時就秒懂。
葉容殊十歲随父出征,十四歲拿下第一次小勝利,十五歲成為将軍,十六歲第一次帶領葉軍伏擊漠達人,十七歲上面克扣糧饷,帶領葉軍搶走漠達糧饷。
此後幾年,帶着葉軍守住曲蘭禁,二十歲及冠前,免陽傳遞假消息,緻使葉容殊被俘,直到葉容殊死亡,他依舊未懂這些彎彎繞繞!
葉容殊一生都在打仗,直到戰死都不懂的事,他父親生前未教,免陽也隻教過他如何打仗,這些卻是沒有讓葉容殊接觸。
葉容殊皺着眉,但是見傅洛都快要急得冒火星子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沉默着不再追問。
傅洛舒了一口氣,他轉頭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此刻已經看了好半天的戲,見傅洛擡手捂住葉容殊的唇,葉容殊都沒有反抗,更加證實了傅洛所說的話。
他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三年前葉容殊無堅不摧,軟硬都不吃,他更是無從下手。
現在的葉容殊居然有了軟肋,那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