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正常。”
“身上也隻有輕微擦傷。”
“……”
“檢查過了,身體都沒有大礙,但就是無法醒來。”
“具體的還要明天再檢查。”
淩晨的醫院沒多少人,病房裡,床上的人閉着眼。
除了呼吸,一動不動。
仿若死了一般。
護士離開前,告知可以留一人在這裡陪護。
病房門還未合上,走廊上的時間依舊跳動着。
陳漾還穿着白天那套衣服,明明一切都還一樣。
江紀野把門合上。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拉過陳漾的手。
大夏天的,人人都覺得熱。
陳漾的雙手卻很涼,溫度很低。
江紀野看着陳漾,看到她脖子上戴着的項鍊。
她膚色很白,如今唇色也蒼白。
右手手臂上有一些擦傷,護士已經處理過了。
床頭櫃上放着陳漾的手機。
響起了鈴聲。
江紀野拿起一看,對方是于忻。
時間很晚了,于忻再擔心也隻能明天來醫院。
她問江紀野是怎麼回事。
江紀野也隻能說不知道,就連醫生現在也看不出什麼。
沒有人知道陳漾什麼時候能醒來。
整座城市逐漸安靜,江紀野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一直坐在床邊,握着陳漾的手。
生怕錯過一絲動靜。
隔日,陳漾終于醒來。
隻是那個時候,江紀野剛好不在病房裡。
隻是再回到病房外,就聽見了裡面的聲音。
“我怎麼在醫院?”是陳漾的聲音。
于忻叫來了醫生檢查。
“我接到電話說你在街上暈倒了,你有哪裡不舒服沒。”
陳漾搖搖頭,看了眼手機。
隐約的,她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
也是在這一刻,門外站立許久的身影終于了将要推開門的手。
或許真的是命運弄人,又或許,是上天給他開了一場玩笑。
這一刻,江紀野竟然也沒有勇氣推開門去詢問病床上的人。
陳漾的身體沒有大礙,于是在醫生檢查後便出了院。
走出醫院大門時,陳漾隐約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跟随着她。
陳漾看了看四周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八月豔陽天,江紀野卻覺得置身冰窖。
沒有任何預兆的,從這一天起,陳漾的世界裡不再有江紀野的名字。
甚至于,江紀野發現,除了他,沒有人能證明這半年他和陳漾相處的痕迹。
除了那些照片。
如同一場夢一樣。
九月,林伯順帶着元宵去了北城。
大學四年,江紀野偶爾會在路上遇見陳漾,可和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别。
擦肩而過後隻有江紀野駐足在原地。
2012年,大四畢業,江紀野前往北城。
他記得以前陳漾說過,畢業後想去北城。
但後來才得知,陳漾的工作室落在了江城。
彼時江紀野的确和陳漾說的一樣沒有從事計算機相關的行業。
他開始寫歌,開始在社交媒體上關注陳漾,開始每年寄一封明信片到陳漾的工作室。
江紀野隻是希望,有一天陳漾能記起來。
江紀野在北城的第三年秋。
這一年他買下了小院,最裡面的那間房間隻有一面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