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野的歌本就帶着流量，半天不到，排行榜上便赫赫有名。

然後便有樂評人在分析，網上很熱鬧。

江紀野下午去了陳漾那邊。

陳漾在拍攝，他在旁邊充當助理。

組裡其他人和江紀野都快熟了，也看到了今天中午他發的微博。

中途談令過來找陳漾說個事，見着江紀野有一瞬間停頓，然後繼續給陳漾說，“林真要投資。”

他們的紀錄片已經開拍，申木中途投資雖然會解決很多事情，但談令不覺得林真會莫名其妙找上他們。

江紀野拿着水杯去接熱水了，陳漾大概知道是為什麼，“沒事，合同條約正常就行。”

林真和江紀野很熟，但他也是個商人。

前提雖然是他從江紀野那兒知道了這個紀錄片，但讓他決定投資的不可能完全是因為交情。

今天拍攝結束已經很晚，但兩人還是去了陳漾租的那個房子。

房子正好今天滿租期，陳漾就沒續租和房東說了聲。

房東得知她要搬走還很熱心的問陳漾要不要幫忙。但她搬來的時候東西就不多，幾個箱子就打包完了。

江紀野把東西放到後備箱和後座上，然後兩人回到小院。

最裡面的那間房已經不再長時間關上了，新加了一張桌子，變成兩個人的書房。

陳漾的東西一點點放進這所房子裡，兩人一起收拾得很快。

時間很晚了，餘雅卻突然給陳漾打了個電話。

陳漾坐在沙發上，看了江紀野一眼後接通。

“媽。”

“阿漾，最近身體怎麼樣？”餘雅還沒睡。

“挺好的，在北城醫院這邊複檢過醫生說沒什麼問題。”陳漾說，江紀野見她在打電話把聲音放輕了些。

“在北城的工作怎麼樣了？”餘雅話中有話，陳漾聽得出來。

她默默歎了口氣，起身走到牆上的挂曆前看了兩眼。

“拍攝時間很長，”她說，“過段時間不忙了我會回趟江城。”

餘雅已經一個人住了很久，她沒有什麼朋友。

其實陳漾也知道餘雅一個人太孤單，陳漾小的時候她就和陳漾說很多事，因為陳世明不回家。

但陳漾心裡的結解不開。

斟酌了一下，陳漾還是開口，“媽，我有男朋友了。”

她還是想告訴餘雅，沒有任何目的，隻是覺得餘雅始終是生養她的人。

電話那頭餘雅的聲音傳來，“是嗎，挺好的挺好的，多大了呀做什麼的，家是哪兒的啊？”餘雅一直操心陳漾這方面的事，現在一聽激動之餘也有些擔心。

江紀野已經把客廳的垃圾提到了門外，看陳漾還站在挂曆前，眼神詢問她：沒事吧。

陳漾笑了下，搖搖頭，她說，“之後我帶他一起回來吧。”

餘雅不關注娛樂新聞，也不知道陳漾和江紀野的事在網上看得到。

她很開心，讓陳漾一定記得抽時間。

挂斷電話後，陳漾提起去江城的事。

“過段時間和我回趟江城吧，我剛和我媽說了。”陳漾穿着家居服盤着腿坐在茶幾旁的小墊子上。

江紀野在旁邊削水果，“好。”

他時間很自由，什麼時候都可以。

陳漾說，紀錄片拍攝結束後他們可以去很多地方，可以去甯城看看沈奶奶。

他們還可以去國外生活一段時間，去陳漾一直想去的森林，去看海邊煙火。

江紀野可以帶上他的吉他，在旅途中找靈感。

未來路還很長。

陳漾突然想起了昨晚她做的夢。

所見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白茫茫的。

她一直在走，直到她看見被迷霧籠罩的森林裡有一片海。

陳漾踏出迷霧，朝前走過去。

她看見了江紀野。

指針咔哒一聲指向十二點。

遠處有若隐若現的煙火聲響起。

零點到，新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