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七,元旦。
上午出門,北城漫天被白霧籠罩,十米之外便看不太清,高樓在霧氣中若隐若現。
陳漾開了些車窗,冷風透進來空氣暢通了不少。
車在路上行駛沒多久就迎來了早高峰,再加上今天是節假日,車流量比往常更大。
在市中心堵了快二十分鐘後,車回到暢通的道路上,開往臨市。
北城到臨市車程兩個小時,途徑服務區時江紀野剛好打來電話。
陳漾把車停好接了電話。
“到了嗎?”江紀野一早也去了工作室。
陳漾熄火下了車,霧氣之外是溫暖的陽光,“還沒,到服務區了。”
停車區有不少車輛,遠處有一輛大車,正下來幾名外國老人,看着像來旅行的。
“下午回來嗎?”江紀野開着免提,錄音防裡隻有他一個人。
“能結束就回來。”
“天暗的早,”江紀野說,“回來的時候給我說一聲。”
陳漾應了聲,随即手機裡傳來模糊的一道聲音。
江紀野聽不太清把聲音開大了些。
“……Yes, it's still dozens of kilometres to the North City.”
“……”
“wish you all a good time.”
那道聲音遠去,陳漾重新把手機拿到耳邊,“剛剛有個爺爺問路。”
是從那輛大車下來的外國爺爺,他們正準備開車前往北城旅遊。
爺爺兩鬓斑白,身子骨還很健朗。
和江紀野聊了幾句陳漾便挂了電話,她走到服務區裡面想去買瓶水。
結賬的時候正好遇見剛剛那位老爺爺。
老爺爺正舉着手機說些什麼,然後在等待翻譯。
但好像翻譯了幾次,工作人員還是沒能理解爺爺的意思。
見狀,陳漾走過去。
交涉一番,陳漾得知,是爺爺想問有沒有緩解頭暈的東西,然後有些成分不能有。
她重複給店員,店員終于點點頭,從旁邊櫃子裡拿出來一盒東西。
走出大門後,爺爺還和陳漾說着話。
得知陳漾是攝影師,爺爺一聽,問她可不可以給他和她妻子拍一張照片。
爺爺的妻子還在車上,有些不舒服。
陳漾點點頭,想了一下告訴爺爺她明天就回北城了,到時候可以拍。
爺爺很開心,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
離開服務區後,陳漾一直開車直到臨市。
臨市路寬,車子暢通無阻的到了目的地。
陳漾此行是和一個導演商談。
導演想和陳漾合作,讓她一同拍攝。
鄧岸快四十歲,長發帶着墨鏡,藝術家氣息撲面而來。
兩人坐在茶樓靠窗的位子。
他喝了口茶,“陳小姐,我看過你的作品,很喜歡你的風格。”
陳漾這幾年在攝影圈内越發出名。
女攝雖然也不少但終究還是在某些領域占少數,而陳漾就是那少數中的一名。
陳漾最開始是在一家工作室裡當後期,後來自己開始上手,在平台上發布的作品也漸漸的有了不少人關注。
七年前她開了工作室,開始不局限于單一的拍攝。
後來也有不少人和她合作,但電影的确是陳漾從未嘗試過的。
但也并不代表不想。
思索再三,陳漾選擇聽完鄧岸的想法。
鄧岸年紀不大拍過的片子也不多,而且大多都是文藝片,票房也不高。
雖然國内受衆不多,但在國外卻得過幾個分量不小的獎項。
而恰巧,陳漾也是看過鄧岸以前的作品的。
這次鄧岸要拍的電影主人公是一名十五歲的孩子,拍攝地碾轉全國各地,還有海外。
鄧岸把初稿給了陳漾。
女孩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在十二歲時被國外一對夫婦看中。
女孩被領養的年紀已經算大,最開始女孩也對新家并沒有太多感情,甚至有些排斥。
女孩在國外的日子并不好過,學校裡有人因為她是生面孔而欺負她,但女孩并沒有告知養父母。
直到十五歲這年夏天,女孩知道了養父母領養她的原因。
不久後,女孩在一個深夜坐上了回國的輪船。
初稿在這裡結束,陳漾擡起頭,她問:“故事的結局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