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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戰将勞斯萊斯從湖對岸開過來,他停穩車,遠遠看見溫粲蹲在地上。
男人急忙下車,大步走向她。
溫粲瘦瘦小小的縮成一團,模樣無助且脆弱。
厲戰擰着眉,掃了一圈沒發現顧淮言。
他疑惑問,“小姐,顧少人呢?他不應該在這嗎?我按照您的意思放煙火……”
“他走了。”
厲戰聞言,凝神見溫粲單薄的肩頭不斷細微聳動。
他低聲開口,“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先回車上等我。”
溫粲不想淚汪汪的樣子被厲戰看到,否則哥哥又得沒完沒了。
再者,她不願哥哥和顧淮言原本緊張的關系更加劍拔弩張。
厲戰猶疑道:“少爺出差前特意囑咐過,要我必須好好守着您。”
眼下小姐哭的傷心,他越發不好交代了。
溫粲甕聲甕氣說,“沒關系,我一會就好。”
“小姐……”
“離我遠點,别煩我。”溫粲聲音沙啞,語氣不耐煩道,“厲戰,你到底聽我的還是聽我哥哥的?”
“……”
厲戰抿緊了唇,沉默的依言走開。
世界終于重新回歸安靜。
溫粲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手背上,滾燙而灼熱。
她或許能用無數種辦法來逼着顧淮言答應,然而他的心,她永遠勉強不了。
他不愛她。
這個事實讓溫粲内心彌漫着疼,這種綿長鑽心的鈍痛在她胸腔四處擴散。
放棄吧。
起初她還潇灑說着千金難買我喜歡。
事到如今,她無法繼續自我欺瞞,騙自己顧淮言有一天會喜歡她。
隻可惜感情不像水龍頭,說關就關,說開就開。
她遠沒想象中的灑脫淡然。
“你還好嗎?”
清越溫和的男聲自頭頂響起。
溫粲愣了愣,頭稍稍擡起,淚眼婆娑的視線裡出現一雙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