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粲餘光向上瞟,看到一截黑色西褲的褲腳。
她曉得自己此刻看上去相當狼狽,尤其滿臉淚痕,眼淚糊了一臉的情況下。
這個場景絕對是她人生中最尴尬的時分之一。
蔣肆空見溫粲沉默不語,語氣透着幾分關切:“需要我幫忙麼?”
溫粲聞言,頭埋的越發低。
她用握在手裡的紙巾胡亂擦完臉蛋,而後略略擡起頭,卻看見一張清俊溫雅的面孔。
男人闆寸短發,鼻梁高高挺挺,五官是精雕細琢般的出衆。
他目光沉沉,漆黑深邃的眼眸就這麼淡淡的看着她。
溫粲長發亂糟糟的搭在兩鬓,窘迫無比的道:“沒見過有人熱的流汗嗎?”
蔣肆空好整以暇的提醒,“現在是九月下旬。”
溫粲傲嬌臉:“……那又怎樣。”
男人沒繼續說話,隻是低低的笑了出聲。
音色清潤,磁性悅耳。
溫粲正欲開口,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白淨的手出現在眼前。
她哪怕不是手控,仍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并在心中覺得惋惜。
因為這手的小拇指上有塊疤痕,于完美中有個瑕疵。
溫粲不明所以,眼神茫然的落在蔣肆空臉頰。
男人白襯衣領口微微敞開,衣袖朝上随意翻折着,露出精壯冷白的手腕。
他的細長手指緩緩張開,手心裡躺着一顆糖。
蔣肆空唇畔泛起溫和的笑意,溫聲詢問她,“要吃顆糖嗎?”
男人語調溫柔耐心,像是在哄因得不到洋娃娃而哭泣的小女孩。
不知道為何,溫粲本能的不太想拒絕。
但她盯着男人半晌,還是挑眉道,“我不吃陌生人的東西。”
蔣肆空神色淡然,面容沒有一絲不快。
他低聲無奈道,“對你來說,我算不上是陌生人。你難道沒吃過鴨肝焦糖布蕾嗎?”
溫粲愣了愣,詫異的問,“你是blue的員工?”
蔣肆空彎了彎唇,“我是blue的主廚。”
他竟然是blue的主廚??!!!
黃秘書上月替她預訂blue時說,這家餐廳的主廚極其厲害。
他早先在法國為所在的餐廳一舉摘得米其林三星,後來回國一年多的時間,blue同樣成了一家擁有米其林星星的餐廳。
記得黃秘書曾說起過這人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