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怒獸賽？那是什麼賽事？好玩不？”

“挺有意思的，我和畢月就......”

宿華的話被畢月再一次攔住，這次他沒出聲，隻是定定看着宿華。

宿華看到自己即将犯錯時畢月才會出現的眼神，心裡毛毛的，自己止住了話頭，低頭不語。

“沒什麼，宿華他一向大驚小怪。少主，我和宿華還有任務在身，先帶他離開了。”

得到裴瑾之允準後，畢月就拉着宿華離開了，走時宿華還往自己口袋裡裝了好幾塊點心。

周兮搖着骨扇，鬓角長發飄揚：“真是有意思。師兄，今日就到這兒，好好養養你那脆弱的身闆，别三天兩頭就出事，溫宗主的苦藥你還沒喝夠？”

雲程捂着耳朵：“知道了知道了！别念叨我了，周大啰嗦。”

“嘁，不識好人心。走了，小師弟，再見。”

衆人走後，殿中重新恢複安靜，裴瑾之拿起一個橘子，橙黃色的外衣退去，再細心挑去白色經絡後喂到雲程嘴邊，雲程也沒覺得什麼不妥，張嘴叼走了。

他腦子裡還在想先前提到的怒獸賽，蜜桔的甘甜盈滿口腔，兩三口吞咽下，又被無意識的喂了一顆，含糊不清問：“小四弟，露手賽似什麼？”

裴瑾之将燈籠似的橘子果肉放到雲程手心，伸手解開了之前他披在雲程身上的外袍：“師兄記得我們最開始遇見墨無冉時他還未能化形嗎？”

“當然，是劉志發現的吧？當時還吓了我一跳呢。”

“嗯。”裴瑾之道，“并不是每個妖都有資格化形，天賦、資源缺一不可。墨無冉當初就是缺一顆蛟珠作為引子。”

“這樣。”雲程不解，“可這和那什麼怒獸賽有什麼關系？”

裴瑾之深邃的眉眼難得狡黠，睫羽輕扇：“我沒說有關。”

雲程凝固了表情，手中的橘子都掉了，小師弟什麼時候學會整人的？這還是原著裡，高冷寡言的男主嗎？

“師兄想知道？可以賄賂一下我。”

裴瑾之支着頭，斜倚在榻上，好整以暇等雲程反應。

雲程撿起橘子，推到裴瑾之的面前，讨好一笑，臉頰上為數不多的軟肉鼓起，眼睛亮晶晶的：“小的身無長物，唯有這一點南方産物，特來奉給裴大人 。

裴瑾之垂眸，看着面前做小伏低樣子的師兄忍住笑意：“這點就想要我的情報？不夠哦。”

雲程擡起頭，撕下一瓣喂給裴瑾之，指尖觸及他柔軟微涼的唇，之後熟練地替裴瑾之捏肩：“這樣呢？裴大人，小的服務您還滿意嗎？”

肩上的力道像是小貓在撓，心瓣也被貓尾撩撥出癢意，裴瑾之強忍住心中悸動，拉住雲程的手，包在掌心：“夠了，買命都足夠。”

雲程怔住，裴瑾之已經開始解釋：“就像人一樣，妖中也有缺乏天賦、缺乏資源的妖。妖族更奉行強者這些妖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化形，他們在族中的地位是最低等的。”

“怒獸賽也叫戮獸賽，殺戮的戮。參與怒獸賽的妖，或是自願或是強迫，總之隻要在大賽裡表現出彩，就能獲得大妖族的青睐，甚至可以直接依附于強大妖族，得到資源。從而有化形的可能。”

雲程想到宿華被拽走前的話，驚疑道：“那宿華說的......."

略微停頓，“他和畢月也曾是怒獸賽裡的獸？"

“沒錯，他們是被我母親看中，由龍族和鳳族培養。”

回想之前畢月遮掩不讓宿華開口的樣子，想到妖族不能化形的話地位有多低下，看當初墨無冉便知。堂堂一個少主，背後閑言碎語不斷，何況宿華和畢月呢？

“萬獸争取一線微茫，過程一定兇殘。畢月不讓宿華開口是不是因為這個？他當初和宿華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裴瑾之頓了一下，冷淡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聽父親的意思，畢月早熟聰慧，遇事多思，但宿華，應該是沒吃什麼苦的。”

“那我可以去瞧瞧嗎？”

“困獸之鬥血腥殘忍，何況師兄現在沒有靈力，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的确不妥。師兄可是悶了？想出去走走？”

雲程自覺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也沒有，随便說說，既如此，不去也好。”

翌日，雲程正在翻閱那本叽叽送給他的乾雲雜記，宿華給他送來了新采摘的靈果。

“宿華下午好啊。”雲程起身招呼，小一秒笑意僵在嘴角，随即是一聲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宿華！你，你怎麼回事？耳朵怎麼腫了一邊？都成招風耳了，不對稱了！”

宿華懊惱的捂住，埋怨道：“都怪畢月下手太狠了。”

“為什麼啊？”雲程笑累了，努力平息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