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青陷入熟睡,毫無防備地躺在床上。
一個人影潛進卧室,蹲在他的床邊,用滿懷愛意的目光注視着他。
人影熱切地拉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激動的呼吸急切地噴在謝南青的皮膚上。
聞到了紙莎草的味道,霍謹宵滿足地喟歎一聲:“青青,你終于不躲着我了。”
愛欲是比性更欲難熬的東西,霍謹宵低頭,虔誠又癡迷地親吻着謝南青的每一根手指。
當然,他不能滿足于此,他掀開謝南青的被子,爬上他的床。
霍謹宵把人籠罩在自己的身軀之下,他擁抱着他,親吻着他,恨不得就這樣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牛奶好喝嗎?”霍謹宵直勾勾地盯着沉睡的謝南青,嘴角帶着令人膽寒的笑意。
“嗚嗯……”謝南青被人壓着,發出不舒服的呓語。
“真乖,”霍謹宵啄吻着謝南青的眼睛,鼻尖和嘴唇:“青青,喜不喜歡老公喂給你的糖?”
謝南青被他擠壓着,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他不滿地哼唧了兩聲,卻沒有醒。
一點兒安眠藥而已,剛好能讓他的青青做個“好夢”。
“你說喜歡,”霍謹宵用手指繞他的劉海,又點點他的鼻尖,“你說喜歡吃糖,喜歡老公,老公以後天天喂你吃糖,好不好?”
霍謹宵用指腹揉捏他的唇珠,看他這樣乖軟好欺,霍謹宵喜歡得心肝都顫悠。
謝南青好像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上了賊船,船上有個觸手怪,觸手沒完沒了地襲擊他,他卻毫無還擊之力。
觸手怪不停地用觸手燙他戳他,其餘的觸手猙獰地把他壓在船艙,不許他翻身。
謝南青醒不過來,隻能被觸手怪欺負。
“不……”
“不?不什麼?不許躲。”霍謹宵拍了他一下。
沒過多久,謝南青的船似乎遇到了海上風暴,他晃晃悠悠的在夢裡颠簸。
謝南青怎麼躲都躲不開這隻讨厭的觸手怪,隻能任憑擺布,極緻的戰栗與恐懼讓他在夢裡的角落無助地啜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南青這條小船終于靠岸了。
但很快,霍謹宵就發現了不對。
明明剛和Omega結合,可他的燥熱卻并沒有平息,反而愈發不滿足。
霍謹宵強撐在謝南青的身上,豆大的汗水滾落在Omega白皙的後背。
Alpha的本能在瘋狂叫嚣,他要标記他,不隻是臨時标記,他要終身标記這個Omega。
這不對勁。
霍謹宵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因為剛才的刺激,他的理智反而滑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不能留在這裡了,再待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霍謹宵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漸行漸遠,他強撐着身體連滾帶爬地跌下床,撥通助理的電話。
“霍少?”鄭垣一秒接通。
霍謹宵鬓邊的發絲都濕透了,斷斷續續道:“快來,把我帶走,去醫院。”
他跌坐在卧室外面,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理智關上房門。
鄭垣聽出不對勁,他飛速趕往别墅,上來就給霍謹宵打了一針強效抑制劑。
“呃……”高濃度藥劑襲擊腺體,不适感讓霍謹宵差點吐出來,但好歹總算平複了他标記的沖動。
趁着藥效上來,霍謹宵強撐着身體回到卧室,把謝南青的衣服整理好,給他蓋上被子。
離開前,霍謹宵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剛踏出别墅,就一頭栽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謝南青渾渾噩噩地醒來,他竟然做了一晚上的春夢。
奇怪的是,明明是夢,他卻真的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仿佛被人打了一頓。
他的嘴唇有點腫,脖子上有幾道紅色印記,大腿内也側酸脹難忍。
謝南青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無奈地歎口氣,走出了卧室。
“小宵,小宵?”謝南青聲音有點啞。
他找了一圈,發現霍謹宵不在自己的房間,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
奇怪了。
謝南青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邊沒有人接。
他心裡隐隐有些擔憂,發過去了幾條消息,直到下午都沒有得到回複。
霍謹宵向來是秒回他的。
找不到人,謝南青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直到傍晚,終于有了霍謹宵的消息。
“霍夫人,我是霍少的助理鄭垣。”
“霍謹宵在哪?”謝南青焦急道。
“霍少在醫院,他……”鄭垣欲言又止,他是知道自家老闆的心思的,但謝南青似乎正在打算甩了他家老闆。
聽他欲言又止,謝南青急得直出汗:“他怎麼了?他昨天還好好的,是不是被同學打的?”